於是我沒好氣的下了床出門一看,卻見大波大波的學生向著一間宿舍擠,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樣。
我隨便逮了個急匆匆跑過去的同學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是有人精神出了問題,又是哭又是笑的,正鬧騰得凶著呢。
我撇了撇嘴,覺得無聊,正要轉身回宿舍的,可是,在進宿舍之前我又無意的瞥了那邊一眼,登時心裏咯噔了下,這特麼的不正是之前那一個人蹲過道裏頭一會哥哥一會弟弟的那家夥所在的宿舍麼?難道這出問題的是他?
我看了看時間,見也差不多要起來了,於是將牙一咬,索性也裝了衣服,和那些看熱鬧的同學一樣也趕到了那宿舍門口,熙熙攘攘擠了半天總算靠近了些,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不正是那家夥麼?
隻見他額頭正中帶著血跡,被其餘同學死死按住,正不住的吼著:“你們放開我,這是我的家事,不關你們的事……”
於是我又拉了個人一問,這才明白,原來這家夥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好端端的說自己身體裏頭住了個兄弟,兩人正鬧分家呢。
一聽這話我頓時差點沒樂出聲來,心想著身體裏頭怎麼可能住個兄弟呢,這不扯淡呢麼?
不過,這念頭剛才我便心頭一沉,頓時反應過來,我特麼的不正是身體裏頭住了個兄弟麼?難道這家夥情況和我一樣?
一想到這我登時坐不住了,又靠近了他一些,細細打量起他的同時,也分外的留意起他說的話來。
這不聽還好,一聽頓時心裏又是咯噔了下,這家夥雖然一直是一個人直嚷嚷,但是,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還真像是兩個人。
我頓時頭皮一麻,覺得事情嚴重起來,於是又連忙把小家夥請了出來,讓他幫忙看看。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家夥才出一現,這被按著的家夥頓時眼前一亮,衝我不停的吼道:“這位同學,你看得到他吧,你過來幫幫我,幫我把他給趕出去。”
我咧了咧嘴,心想著這家夥前言不搭後語的,著實不太靠譜呀,難道他能看到我肩膀上的小家夥不成?
“你們放開我,我沒事了”,見我沒有反應,這家夥又衝自己旁邊的人嚷嚷了一句,之後等稍稍鬆了一些之後,他一把站了起來,兩眼直直的盯著我的肩膀,沉聲問我:“這位同學,你的身體裏麵也住了另外一個人麼?”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不再吭聲,愣愣的看著我,像看怪物一樣。
我咧了咧嘴,細細看向他的眼睛,隻見他眼神清澈,還真不像是發瘋,但是,按理來說一般人是看不到小家夥的呀?
我有些不太確實,而且,眼前眾目睽睽之下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我很糾結,思前想後一番點了點頭說:“是的呀,你看得到?”
之所以這麼回答,我也是有自己的考慮的,不為別的,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認為眼前這家夥發了瘋,所以,不管我要不要聲辯都沒什麼意義。所以我倒不如痛快應了,這樣的話至少也可以避免出現那種越描越黑的情況。
“我看得到,他正坐在你肩膀上呢”,這家夥蒼白滿是汗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說。
我嘿嘿一笑,但實則心底一沉,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開了陰陽眼,真能看到小家夥。
但是,我依然強作平靜,淡淡一笑衝他說那你身體內的那位哥們呢?我怎麼看不到他?
隻見這家夥環顧四周看了一圈之後,低聲說:“你是那個一個人住了一間宿舍的同學吧,要不我到你宿舍去說?”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正好,避嫌嘛!
於是接下來他連臉上的血也沒擦便跟著我來到了我的宿舍,一臉平靜的坐了下來,眼看著我把門關了之後才低聲對我說:“同學,我想我的問題隻有你能幫我。”
我眉頭一挑,示意他繼續說。
“我的情況有些複雜”,這家夥沉默了好久,之後又起身來來回回在宿舍裏轉了幾圈,滿腹心事的樣子,好像正思量著要不要跟我明說一樣,在我感覺都要失去耐性的時候,他才又慘然一笑,一把坐了下來,臉色蒼白的笑了笑說:“我還是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