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承德原本就削瘦的身形突然化為漫天齏粉,悠悠飄出了窗外,灑散在這校園之中,我感覺兩眼有些濕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恍惚之間,我似乎看到李承德正悠悠的看著我,臉上堆滿了憨厚而真摯的笑……
我長歎口氣,抹了把眼淚,轉身給小棟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說:李承德你還記得麼,他死了……
我不知道小棟子怎麼想這事,但是,說過之後我才感覺好了一些,輕輕一歎在宿舍裏頭坐了良久,心中那股子空落落的感覺才好了許多,起身出了宿舍,漫無目的的在操場上走了起來。
其實說實話,在這個時候我是想去找關雅慧的,但是,我卻又怕連累到她,於是隻好將這股子迫切和無奈強自按捺在心底。
“陰陽不死,九幽不滅,泉下有知,池中有法”十六個字連成的一句話是李承德帶給我的最後一份禮物,我細細品味了好久也沒能弄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長歎口氣,索性也不再去想,就地一倒躺在了沾著秋末冬初露水的草皮上,愣愣的看著天空發呆,聽著周圍來來往往同齡人的喧嘩,突然之間我好羨慕他們……
可是,這種羨慕又有什麼用呢?
我最後實在覺得心中苦悶難以排遣,於是索性又起身出了校門,估摸著小棟子那裏也快關門了,正好跟他出去弄點酒喝。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等我到了店裏一看,登時愣了,隻見店裏這個時候居然還坐著兩個人,穿著筆挺的西服,戴著墨鏡,一副黑客帝國的樣子,好像在和小棟子談大生意似的。
我為了不影響小棟子談事情,於是索性連店門都沒進便在外頭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近半個小時,我才看到那兩個黑客帝國從店裏出來,之後上了輛商務車後絕塵而去。
我回到店裏問小棟子剛才那兩貨是幹啥的,神秘兮兮的,大半夜裏戴墨鏡,難道就不怕走路絆著了?
小棟子咧了咧嘴說你少磨嘰兩句會死人呀,那兩家夥來頭不小,很有權勢的人呢……
一聽這話我禁不住的頭皮一麻,立馬想起了之前那小土包一行的事,於是連忙問小棟子怎麼回事,該不會又讓咱們去荒郊野地抓鬼去吧?
小棟子搖了搖頭說要真抓鬼就還好了,他們讓我抓人呢……
我聽後又是一愣,心想這好端端的抓什麼人呀,於是不由得又細問了幾句。
原來,最市中心的一個小區裏頭,出了一件命案。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撇了撇嘴說喏大個城市,裏麵出幾個害群之馬也沒啥的,怎麼還弄得有板有眼的像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一樣。
小棟子撇了撇嘴說你知道個屁,現在正換屆呢,這要出了命案不能第一時間抓到,除了社會上的影響之外,其他的影響可大著呢……
都不用他細說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是點了點頭說即便是這樣也不至於找到你這裏來呀。
小棟子聽後點了點頭說當然不至於找到我這裏來。
說完之後他頓了頓,又補充說:“如果……這案子太過離奇呢?”
我聽了一驚,離奇這兩個字太過模糊,可能是原因,也可能是手法,還有可能是地方,所以我還是沒能弄明白,又細問起他來。
小棟子也懶得得多說什麼,拿出一個大牛皮信封扔到我的麵前,撇了撇嘴說:“你自個兒看吧……”
我愣了一下,於是打開這牛皮信封看了起來。
首先印入我眼簾的是一張照片,是個麵容嬌好,皮膚白皙的女人,懷裏抱了個看上去幾個月大的嬰兒,胖嘟嘟的特別可愛,臉上掛著甜甜的笑。
我一看心裏登時咯噔了下,心想難道出事的是這兩人中間的一個?
我沒吭聲,又繼續翻起了其他的照片來。
不難看出,這樁命案的現場是在一個屋子裏頭,而且,這屋子的主人還非常有錢,整個屋子裝修得特別豪華,像皇宮似的。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整個屋子裏一沒看到屍體,二沒看到血跡,倒有點像是那種極為普通的居家寫意的照片一般。
我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於是又細細翻起了其他照片,最後愣是沒能發現有半點任何異常,不由得懵了,於是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小棟子,問他問題出在哪裏。
小棟子撇了撇嘴,從這裏頭翻了一張照片出來放在我的麵前。
我看了一眼,發現這照片裏頭照著一張畫像,畫的依然是這女人抱著嬰兒,但依然沒啥特別的呀?
小棟子興許是覺得我這一臉懵逼的樣子特別好玩,居然咧了咧嘴道:“如果我告訴你說,這母子二人死前他們家裏是沒有這畫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