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一看,還真有點像,我關了視頻,說,你真是瀚哲的人?
他說,什麼話?我就是瀚哲的老板。
李特這下子樂壞了,拍著手說,崔瑪麗啊崔瑪麗你怎麼這麼幸運,竟遇上這號人。我也跟著沾沾光,太TM酷了這哥們兒。
我看看她就要流出來的口水說,你省省吧,他女朋友是咱學校的。
李特不屑的揮揮手,你得了吧。回去玩遊戲了。
我糾結了半天跟love說,這消息太震撼了,我不能接受。我可是花季少女啊。
他又笑說,怎麼了,我也是花季少男啊,咱倆正好。
我這時候想起來孫磊,我覺得有些對不起他,怎麼能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可我又覺得自己真幸運,竟然遇到瀚哲。
我說,你姓什麼啊?
他說,宋瀚哲。
我說,崔瑪麗。
周日的時候李特從畫室跑到教室來,提著一大袋子的零食,她說,瑪麗瑪麗,有人給你送東西,你猜是誰?
我邊扒拉袋子裏的零食邊問,誰啊?
她湊到我耳邊說,宋瀚哲。
我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我的心情,我不喜歡隨便收下別人的東西,這會使我們的關係變得曖昧不清,這樣的女生讓我不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喜歡就說喜歡,吊著別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可能我想的太多了,宋瀚哲那樣的人是不會喜歡我的,頂多就是耍我,像生活耍他那樣,我頓時覺得自己像他口中的妓女,他成了嫖客,他在生活那裏受的折磨到我這裏來發泄。這東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李特麻利兒的揭開一盒薯片,滿手的油彩也吃到了嘴裏去了,她說,好命的女人啊。搖著頭回畫室了。
孫磊轉過身看著我說,誰送的?
我看他並不是很生氣,隻不過是覺得有些丟臉,像男人帶了綠帽子一樣的丟臉。他很久沒跟我好好說句話了。
我說,帥哥送的。
他也不生氣,轉過身不再搭理我。
下午的時候宋瀚哲竟然跑到我們班門口,問崔瑪麗坐在哪裏,我說,怎麼到這來了,完了我活不成了,你女朋友一定物色水果刀呢正。
他戴著一個淡灰色的鴨舌帽,遮住了眉骨的疤痕,一米八的個子讓我脖子酸痛,他笑,說,瑪麗真有意思。
我覺得宋瀚哲像韓國人的名字,孟東澤也像,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裏還會出現多少好聽的名字。陳靜小跑到我座位旁,像憋了尿一樣,說,瑪麗,你真是了不起,搭上宋瀚哲了。
什麼意思?
你別裝了,我都看見了,昨天宋瀚哲來找你。
我們隻是一般認識。
什麼叫一般認識?
我們是網友。
網友??
對啊。
哎,你這可不對了啊,孫磊怎麼辦。
我覺得陳靜臉上的笑假惺惺的,再多停留一秒就得掉渣了。我說,別瞎說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靜神秘的笑笑走了,我沒來由的脊骨發涼,雷劈一樣的疼法兒,腳也麻了,動彈不得,一動跟針紮似地疼,鑽心,孫磊連最起碼的誤會都沒有。
我沒想到宋瀚哲女朋友真來了,手裏也真拿著水果刀,她說,崔瑪麗給我出來。
她確實長得挺淑女,穿得也淑女,就是水果刀不大淑女,我拽拽李特的袖子說,這下麻煩了,你還告訴宋瀚哲地址,我要被你害死了,趕緊打電話。
李特也慌了,打給誰啊?
我說,先打110,再打宋瀚哲。
她說,這不仗義,得先打宋瀚哲,他女朋友要是進去了對不住他。
我急了,你快打吧姑奶奶,我快死了,你還仗義。
筷子站在門口問她說,你找瑪麗幹什麼啊?她不在,等她來了我叫她去找你。
看看,關鍵時刻還是筷子,我真不該冷落了他,可這也是不得已啊,為了陳靜不會拿著水果刀找上我,我隻能冷落她,我倒是沒冷落宋瀚哲,現在報應來了。幸虧沒有人喜歡孫磊。
陳靜也站了起來,手裏拎著單肩背,不動聲色的往包裏裝了一瓶礦泉水,往我附近湊。她這不是害我嗎,往我這湊不是指明了我就死崔瑪麗嗎,不過即使她不這麼做我也難逃法眼,因為大家都看看我,又看看門口的淑女。
李特說,麻煩讓一下我出去。
淑女打量李特一下,放行,徑直朝我走來,西瓜刀指著我說,你是崔瑪麗!肯定句。
我往後退,手在背後劃拉椅子,必要的時候我得當一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爸爸媽媽養育了我這麼些年得浪費多少米啊,我說,不是,我不是崔瑪麗。
筷子竄上來要抓淑女握刀的手,有話好好說。
她甩脫了筷子直接就往我這招呼,我險險躲過,已經退到了後黑板,掄起椅子要招架,陳靜踩著桌子跳到我麵前單肩背掄到了淑女的腦袋,我正想叫好,陳靜咬著牙捂著大腿,淑女的手還握著刀柄。我想,這下子完了,要出人命了。啊!貼著我渾身的冷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淑女抱著頭往外跑,撞了個滿懷,孫磊推開淑女往我們這跑,扶著陳靜說,快叫救護車啊,快啊!草!
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怕傷口更嚴重,陳靜捂著腿,血從指縫裏滲出來,她臉色蒼白地說,沒事,瑪麗別害怕,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啊。我真佩服她,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可我又沒有眼淚來表示我對這件事的抱歉,我說,陳靜,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孫磊不耐煩的說,別說話了行不行,行不行!
筷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聲不響的看著孫磊,孫磊回頭看見他那眼神,一下子慌了,不知道怎樣抹去臉上的焦躁。
這個小市很小,交通也很暢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救護車和警察都格外的慢,李特跑進來身後跟著宋瀚哲,李特說,別吵了別吵了,來了來了。
大家都走了,教室裏葉消停了,宋瀚哲坐在我旁邊,他說,瑪麗,對不起,她從來不這樣的,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說,好了,別說了,這不怨你,我得上醫院,陳靜是替我的,我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