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往往是這樣,當你特別害怕或者擔心某件事情發生,而為此作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後,結果,它卻沒有發生,除了鬆一口氣外,內心更多的是有一絲失落。
至少,第二天六點半大家起床的時候,陳鷹笛就有這種感覺。
“原以為昨天晚上會給我們拉個緊急集合的。”陳鷹笛想,“看來,教官們還是看我們是第一天的份上,對我們已經算不錯了。”
在集合的時候,陳鷹笛扭頭看了看周迪音,周迪音則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臉,雙方沒有一句說話的機會。因為是例行早操,跑步的速度並不算快,隊伍隊形保持得很少,周迪音剛好在陳鷹笛後麵一個身位,連眼神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從早操到早餐,一切都和學校的時候沒有太大不同,除了跑得很久一些,俯臥撐做的更多一些。還有,吃飯的時間更短一些。
八點鍾的時候,樓外的哨聲準時響起,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真正的不同,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軍姿,永遠是隊列訓練的開胃菜,陳鷹笛他們也是這麼以為的,十幾二十分鍾就過去了吧。
但是,很快就不對勁兒了。
“你怎麼回事?沒長骨頭嗎?”張教官的聲音從左邊傳來,顯然是有人動作不規範了,“看你那雙肩,往後張,對,就這樣,用勁兒。”
“啪!”這次,陳鷹笛能準確知道,這清脆的聲音是教官的雙手與宋哲的雙手快速接觸時發出的聲音,“緊貼褲縫!”
“雙手貼緊!”陳鷹笛手背傳來一陣輕痛,教官和他的雙手也親密接觸了一下。
“雙腿閉緊,”這次是董大壯,他稍有一點羅圈腿,“你中間留個縫是什麼意思?很好看嗎?”
教官在後麵一遍一遍查看著,陳鷹笛的雙腿發麻,汗珠開始不受控製的往下流。“這至少已經站了二十分鍾了吧?”陳鷹笛暗想,“這可比在學校的時候時間長多了,而且教官還絲毫沒有休息的意思。”
“張思林,誰讓你動的?”教官點名了。
“我汗水流眼睛裏去了。”張思林答道。
“你打報告了嗎?”教官絲毫不為所動,“出列,俯臥撐準備!”見張思林做好準備,“五十個,自己數。”
“我讓你數出聲來,大家都能聽到的!”張教官見張思林已經開始做了,補充道。
“七,八……”
“你數數是從七開始的?”張教官又開口,“就這,是怎麼考上軍醫學院的?”
“一,二……”張思林隻得從頭開始。
“董大壯,你笑?”張教官見董大壯的表情稍微變了變,“出列,五十,自己數!”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當張思林斷斷續續的終於做完五十個俯臥撐後,汗水成股流下。
“做完自己入列。”教官冷聲說道。
“你們這些軟蛋,這才半個小時,就一個個不行了?”張教官抬頭看了看表,“現在原地休息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