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魈定了定神,問君鸞道:“你究竟為何要阻攔我?”
君鸞瞪著雙眼道:“這還用問,兩鼎若是流落在你們叛軍手中豈能用於正途,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海魈笑道:“原來你是對我們不放心,此事易辦,你隨海某一起前去厭魔島看管兩鼎便是,有你親自看護,我們煉製丹藥之前都須先經過你的首肯,如此可保萬無一失。”
韓龍插話道:“何須如此麻煩!你隻要將兩鼎還給皇甫村,我們便不追究,否則,我便要拿你的血祭拜我的小師兄!”
海魈擺了擺手,道:“韓兄請稍安勿躁,待我們先將兩鼎之事談妥,再言其他。”
“廢話少說!”韓龍提高嗓音:“你還不還鼎?”
“兩鼎的買賣是建立在你情我願之上,何須他人置問。也罷,也罷,兩位如此咄咄逼人,看來今日我不交還兩鼎是走不了了。”海魈頓了頓,留給韓龍少頃暗喜的時間後,又道:“交還兩鼎可以,但是請你將我所支出的黃金如數奉還給我,海某不做虧本買賣!”
韓龍窘迫,眼下自己哪來錢財與他,便道:“哼,對你這種人何必以禮相待,你手中這些黃金必定是打家劫舍搶奪而來,我何需奉還!眼下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還鼎,要麼死!”
海魈不以為然地搖著頭,道:“韓兄如此說法未免太令人寒心!韓兄可四處打聽,厭魔島可有做過任何打家劫舍的勾當?韓兄如此亂潑髒水,這與朝堂上的那些昏官何異?眼下韓兄又以武力相逼,要海某平白損失合法交易的貨物,如此做法,又與那些殺人越貨的強盜何異?”
韓龍被海魈反駁得張口結舌,但又不願就此認輸,於是道:“你這個殺人犯罪該萬死,我們沒有立即取你性命已經算是仁慈,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討價還價?”
“殺人犯?韓兄那隻眼睛見到我殺了人?還是說,韓兄有我殺人的鐵證?”海魈反問道。
“你假扮禁軍潛入白馬寺,之後六人被害,《乾道無常訣》丟失,你敢發誓這一切與你無關?”
“還是那句話,韓兄可有證據?”
韓龍不願與海魈多做爭辯,於是又道:“既然你不願交還兩鼎,那就將兩鼎運至洛陽,由陛下來裁決兩鼎的歸屬!”
“韓兄若是對歸屬問題有異議,可去詢問王捕頭,畢竟他才是見證人。”
“夠了!”君鸞心思開始產生動搖,問海魈道:“你說要讓我看管兩鼎,是真的嗎?”
“自然不假!”海魈為平息君鸞心中的疑慮,他解釋道:“此兩鼎是海某受他人所托要帶回厭魔島,並非海某自己使用,而那人本性良善,決計不會將兩鼎用來害人,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見君鸞心思動搖,韓龍連忙拉著她的手臂,匆匆離開,一邊走一邊說道:“鸞姐姐,此事我們必須報知給陛下,等陛下出兵奪回兩鼎之後,我再央求陛下將兩鼎交由鸞姐姐保管!”
君鸞匆忙之間難以下決定,於是頷首道:“也好,我們回去吧。”
韓龍和君鸞馬不停蹄地趕回洛陽麵見曹叡,並將童靈鼎和方回鼎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給曹叡。
“陛下,趁著海魈陰謀尚未展開,請陛下立即下令將他緝拿!”韓龍抱拳請求道。
“你是在教朕怎麼做事嗎?”曹叡一句反問讓韓龍啞口無言。
“陛下,草民並無此意,隻是……”
“夠了!”曹叡粗暴地打斷的韓龍的解釋,道:“朕需要的隻是你的報告!至於該怎麼做,朕自有決斷,無需你來操心!記著,忠心為朕辦事,朕少不了你的好處!”
君鸞對兩鼎的處境十分關切,忍不住問道:“不知陛下是否派兵追回兩鼎?”
曹叡仿佛不認識君鸞一樣打量著她:“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多嘴了?”
“屬下不敢!”君鸞雖然心中焦急,卻不敢有任何表現。隻能低著頭,將思緒埋藏在心裏。
曹叡又將目光對準韓龍,道:“韓龍,你記得那個叫海魈的麵孔,那麼另一名假禁衛軍的麵孔你是否也記得?”
韓龍努力在腦海中拚湊那人的麵孔,卻是一片模糊,隻能如實回答道:“回陛下,草民記不清了。”
“再仔細想想,五官長得如何?”
“當日草民隻是匆匆一眼,全然不記得他的樣貌。”韓龍的話語中透著沮喪。
韓龍的說辭並未出乎曹叡的意料,他說道:“此人名叫崇魌,他有一手絕活,便是自如運用臉上的皮肉變更自己的相貌,達到易容的效果。常人若是運用臉上的皮肉最多不過換個表情,而他卻能做到易容,當真匪夷所思。”
“易容?難道他能隨意變換成任何人的樣貌?”韓龍十分驚詫。
曹叡搖了搖頭:“每個人的頭骨都是獨一無二的,他雖然可以改變自己的臉型樣貌,卻無法隨意易容成他人的模樣。此人的存在也甚是棘手,雖然朕獲知他已經潛入洛陽城中,但卻無法追蹤到他的痕跡。若是你有良策,隨時來稟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