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武衛軍與禁軍正在金墉城內交戰,已有數十人死傷!”洛陽太守親自前往崇華殿稟告曹叡。
曹叡聽聞這一消息,驚詫莫名,連忙起身追問道:“兩軍為何交戰?”
“尚未可知。”
“你先下去吧!”
武衛軍和禁衛軍交戰,如同自己的左膀與右臂互搏,最終受傷害的還是曹叡自己。
“君鸞,你拿著龍紋令速去見中領軍楊暨,讓他帶領皇城戍衛軍以最快的速度前去阻止兩軍爭鬥。賬可以慢慢算,但人若是死了,則說什麼都遲了。”曹叡拿出一麵令牌遞給君鸞。
“屬下領命!”君鸞接過龍紋令後立即快步離開。
韓龍對曹叡說道:“陛下,草民懷疑引起兩軍交戰一事是厭魔島叛軍的陰謀,他們的真正目的應為陛下您。”
“朕亦是如此想法,叛軍必定還有後續行動!”
在司馬府中,夏侯徽尚未得知司馬師和曹爽廝殺的消息,兀自在後園中侍弄著花草,口中吟誦道:“新樹蘭蕙葩,雜用杜蘅草。終朝采其華,日暮不盈抱。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馨香會消歇,繁華會枯槁。悵望何所言,臨風送懷抱。”
“夫人,大事不好啦!”夏侯徽的侍女莫綠匆匆跑到夏侯徽身旁似要向她彙報什麼事,但因為跑得太急,故而隻是呼呼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侯徽見莫綠如此狼狽,莞爾一笑,戲言道:“怎麼了?難道心愛的綠綺琴又遺失了?”
“不是……”莫綠擺了擺手,待她的呼吸轉勻後,急切地對夏侯徽道:“夫人,聽說大少爺和曹將軍打起來了!”
夏侯徽聽得雲裏霧裏,問道:“你是說夫君和我表哥在大街上鬥毆嗎?”
莫綠急忙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不是鬥毆,是打仗!武衛軍和禁衛軍在金墉城下廝殺,聽說死了許多人!”
“怎麼會這樣?”夏侯徽知道自己的夫君和表哥雖然常常因立場問題唇槍舌劍,但兩軍絕不會因此而大動幹戈,究竟為何會引起兩軍交戰,她一時想不通其中的緣故。
夏侯徽追問道:“你還有沒有聽到其他傳聞?”
莫綠沉吟道:“隻是聽說聖上已經得知此事,派遣一個名叫楊暨的將軍帶人過去阻止他們,夫人,你是不是認為楊暨很可疑?”
“你瞎猜什麼呢!楊將軍身為中領軍,典皇城戍衛,品階在夫君之上……”夏侯徽倏然一個激靈,道:“如果楊將軍帶領宮中守衛離開皇城,此時皇宮的守衛必然鬆懈,而厭魔島的叛軍又善於隱藏蟄伏,倘使叛軍頭目利用此次契機來刺殺聖上,眼下聖上的處境必然十分危急。綠兒,快幫我研磨,我需要修書一封,待會還要有勞你替我送至五校營石苞將軍的手中。”
事情正如夏侯徽擔心的那樣,厭魔島頭目之一崇魌趁著皇宮守備暫時的鬆懈,換上了禁軍的著裝後悄然潛入皇宮之中,他對照著手中海魈交給他的皇城地形圖,選擇了一條最安全的捷徑,快步來到崇華殿前。
“站住,什麼人?”
崇華殿外傳來了守衛的嗬斥聲,隨即幾聲兵刃交接聲後又歸於平靜,一名禁軍著裝的男子手持一把長刀緩緩步入崇華殿內,而那禁軍著裝的男子便是崇魌。
韓龍擋在崇魌和曹叡之間,警惕地看著他。
“在下崇魌,來此隻為一個目的,殺了篡位者,興複漢室!”崇魌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便請你先過了我這一關!”韓龍不卑不亢,擺好架勢準備應敵。
崇魌二話不說便舉刀向韓龍砍去,一套刀法攻速極快,韓龍赤手空拳不敢與之相抗,隻有不斷躲避。然而韓龍每一躲避,崇魌的身影便向曹叡靠近一分,韓龍又要出手阻攔,曹叡已經被逼之牆角,局麵險象環生。韓龍知道憑著自己的實力是斷不能擊敗崇魌,而自己既要自保,又要援護曹叡,情況十分凶險,隻要自己稍不留神,曹叡便有可能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