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蜚蛭幼蟲(2 / 2)

“反複斬殺而不死,反複斬殺……”蘇易心中一驚,隻見地麵之上的兩截蟲屍均是微微顫動,斷開的傷口已經收縮粘合在一處,兩截斷蟲徑自蠕動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爬回密密麻麻的蟲群之中。

這條被從中斷開的蜚蛭,居然變成兩條蜚蛭。青戈軍中一陣騷動,以伯茲遷之威,居然不能將這蜚蛭斬殺,反而令其一化為二。

蘇易微微歎息道:“書中誠然不曾欺我。”

伯茲遷低聲說道:“蜚蛭的皮極為堅韌,體內隻有粘液而無內髒,就算用鈍器砸擊,也不能能傷其分毫,隻能以銳器斬斷。但若是將其斬斷,便會想剛剛那樣,一化為二,二化為四。”

“這…”蘇易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說道:“那這蜚蛭豈不是無法殺死?”

伯茲遷說道:“蜚蛭極為畏懼寒熱,幼蟲即便是陽光稍曬,也會立時死去。”

“恩”蘇易忽然一笑,說道:“蜚蛭怕光,畏懼嚴寒與極熱。我在想,若是慕陽思在此,以他的極寒真氣,定能將這些蜚蛭逐一凍成冰蟲,也好讓我這些將士們拿到藥鋪之中換些銀貝。”

青戈軍之中一陣輕笑,蘇易身為高辛王,身處險境況且不慌,讓這些兵士心中稍稍穩定。

火把之前,不敢上前的蜚蛭收縮蠕動,互相糾纏成一團,而後從溪水之中爬出的蜚蛭又至,層層疊疊爬在之前蜚蛭的背上,足有一尺餘高,相互糾纏蠕動的蜚蛭之間泛出層層泡沫,發出滋滋的聲響,讓蘇易汗毛倒豎,脊背之上麻癢難當,雞皮遍體,想必青戈軍戰士也是這般無二。

蜚蛭仍然從溪流之中源源不斷的爬出,似乎無窮無盡,也不知在溪底亂石之中,還藏有多少這樣的蜚蛭幼蟲。而蘇易最為擔心的,就是溪底之中是否隱藏有已經成蟲的蜚蛭。

火把前的蜚蛭堆積的越來越高,幾乎與火把的高度平齊,蜚蛭身上苒苒的水氣,漸漸壓住了火光,從不停蠕動的蜚蛭堆中,一大團一大團的泡沫湧出,逐漸逼向火把。

有青戈軍兵士拿出一團團鬆明脂,敲碎散在火把之上,頓時火焰大盛,升騰足有半尺之高。

蜚蛭群一陣慌亂,萬千條蜚蛭不停的快速蠕動,拚命向後退去,隻是後麵的蜚蛭依舊不停的向前,萬千蜚蛭在距離火把三尺之外,堆積的越來越高,就如同一座蠕動不停的肉山一般。

偶爾一條蜚蛭被從這蠕動的肉山之上擠落,跌落在火把之前,伏在地上一陣抽搐,黑色的扁平背部在火焰的炙烤之下迅速裂開三五處,墨綠汁液潺潺流出,瞬間便蒸騰而去,地上唯有一片幹枯的表皮留下。

蘇易心中一鬆,原來這蜚蛭竟是如此極端的懼怕火焰,剛剛這條蜚蛭距離火把的距離,若是伸手過去,無非是感覺到稍稍有些熾熱而已,對於蜚蛭卻是致命的。刀劍錘斧難以傷及的蜚蛭,在火焰麵前確實如此的不堪,其中玄妙,不可言喻。

青戈軍兵士見火焰可以輕易殺死蜚蛭,不覺竟齊齊發出一聲歡呼。戰場之上的勇士,不怕對手如何的英武雄健,也不怕對手如何狡詐陰險,但一個怎樣也無法殺死的敵人,卻是戰士最不想見到的。

隻要能夠找到殺死敵人的方法,這些本是極為沮喪的青戈軍兵士,信心和勇氣為之一振。畢竟,鬆明脂這種製作火把的用品,軍中還是攜帶不少的,至少每個兵士身上都有一些。

“伯統領,”蘇易長長噓了一口氣,問道:“是不是可以用火攻,殺…逼退這些蜚蛭。”蘇易本想是說殺光這些蜚蛭,卻隻見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全部都是蜚蛭,數目何止萬千,更何況,在溪水之中,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這樣的怪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