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雲中重樓(1 / 2)

血球靜靜漂浮在蘇易麵前,無數細細的血絲如同觸手一般,從血球內伸出,迎風亂舞,摸索著,想要從蘇易的口鼻之中進入。

蘇易頓時感覺麵上麻癢難當。稍微分神,烈心鎖猛然收緊,將他牢牢捆住,動彈不得。裂心鎖散發的血霧令他渾身麻痹、真氣停滯,每一次想要強運真氣,心中都是撕裂般劇痛,功虧一簣。

紛亂的血絲已經在臉上蔓延,蘇易耳邊聽見那陰柔的聲音,似乎在呢呢喃喃,心神一片茫然散亂。

“重樓….”一個低沉中包含憤怒的聲音峽穀中回蕩:“玉重樓….!”

血袍人偏頭望去,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終於還是來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斷崖上禦風而下,一身淡藍長袍隨風飛舞,若隱若現的光輝在指尖流轉。來人速度極快,血袍人的話音未落,已經落在蘇易和血袍人之間。

來人五指屈伸,一串藍色符咒如同螢火旋轉不休,流螢飛舞,紛紛揚揚落在裂心鎖上,炸裂出一團團血紅與淡藍交織的光芒。

血袍人冷冷看著這一切,卻沒有出聲,隻是在不覺間將滿是血絲招搖的血球收回。血獸低聲嗚咽著慢慢的退縮,聚在一處。疲憊不堪的青戈軍遠遠將其圍住,不敢有一絲懈怠,誰也不知道這些怪獸什麼時候會暴起傷人。

來人臉上帶著青銅麵具,麵具上勾勒出飄逸的雲霧,不是雲中君又是何人。蘇易心中鬆了一口氣,之前已經見識過雲中君的修為,既然雲中君趕到,自己和青戈軍自然會逢凶化吉。

雲中君又揮手射出一道藍色符咒沒入蘇易體內,一道清涼的氣息在蘇易體內遊走,胸口的煩悶頓時消減不少,有淡淡血霧從蘇易渾身毛孔中噴出。蘇易忽然發現自己真氣可以暢通運行了,剛欲致謝。不想符咒餘力未消,將他淩空推出三丈多遠,和有窮不棄撞作一團。

有窮不棄扶住蘇易,問道:“大哥,你怎麼樣?”

蘇易暗自運行真氣,發現雲中君下手極有分寸,最後這一下符咒不僅驅散了自己體內的裂心鎖霧氣,還恰到好處的將自己推開。

看著身邊的有窮不棄,一種異樣的感覺忽然升上蘇易的心頭,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裏遭受襲擊,這和有窮氏主動帶路有沒有關係?有窮不棄到底知不知道?

被稱為玉重樓的血袍人幽幽的歎了口氣:“師兄,你終於還是來了。”

聽到血袍人對雲中君的稱呼,蘇易臉上變得精彩起來。這人居然稱雲中君為師兄。師兄?開什麼玩笑。

玉重樓又說道:“這麼多年了,你又何必這樣呢,你自己心裏也明白,和他們作對,根本是沒有希望的?”

雲中君猛然轉身,低沉的聲音自麵具後傳出,帶著渾沉的震動:“想不到你竟然自甘墮落到如此,所以你就做他的一條鷹犬?當初我就應該…..”

血袍人略帶幾分憤恨,說道:“我不過是在有些事情上與他交易罷了,至於鷹犬,我玉重樓還沒有這個習慣。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我?那好,你現在也有機會。”

雲中君忽然仰天長歎,半響不語。玉重樓上前一步,語氣中有些哀婉:“師兄,這麼多年了,你又何苦為那些東西這麼折磨自己呢?以我們的本事,在這世間縱橫逍遙,又有誰能攔得住?”

雲中君久久沒有說什麼,玉重樓上前一步似乎想拉住他,青銅麵具人長袖一揮,冷冷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玉重樓的手凝在看空,手指不自覺得屈伸幾下,忽然淒厲的大笑起來。雲中君從青銅麵具之後凝望著淒厲大笑的玉重樓,眼中露出一絲不忍之色,低聲道:“要麼放了高辛蘇易,要麼我們再大戰一場。”

玉重樓止住笑聲,冷冷笑道:“不必了,我的師兄,你要救那就讓你就救好了。”玉重樓雙手結印,一道血紅光芒衝天而起,化作十餘道血芒沒入身周尚存的血獸之中。玉重樓喝到:“血爆。”

看到玉重樓結印,雲中君一聲怒喝,雙手同時飛快結印,一個個土黃色符咒紛紛沒入地麵,雙手結印,大喝道:“厚土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