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窮不棄見蘇易麵露苦笑,急急的問道:“莫非還沒有玉重樓的消息?”有窮不棄的目光從白芓元等人的身上掃過。眾人不忍見到有窮不棄略帶瘋狂的目光,紛紛遊離躲避。有窮不棄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狂笑道:“我明白了,玉重樓如此厲害,你們都怕了不成。大哥,莫非你也怕了?”
蘇易見有窮不棄眼中瘋狂之色愈加濃烈,也不知應該如何作答。
“高辛王,你怕了嗎?”有窮不棄迫上一步,赤紅的雙眼中跳動著一種明顯嘲弄的光芒。
伯茲遷沉聲喝道:“有窮公子,請自重。”
“自重?”有窮不棄“呼”的轉身直麵伯茲遷,手中鳳怒平舉,大聲說道:“你們,根本就不配握著手中的武器。大丈夫恩怨分明,玉重樓這血債,也有你們青戈軍一份,這麼這些七尺男兒,連一句複仇的話都不敢說。還敢在我有窮不棄麵前說什麼自重?”
伯茲遷本是微黑的臉上泛出一種黑紫之色,緊緊握住玄鐵長刀。百餘名青戈軍慘烈戰死,伯茲遷已經是悲憤異常,此刻被有窮不棄言語一激,饒他性情再是維持,也幾乎按捺不住。有窮不棄仍是挑釁的看著伯茲遷,眼中盡是輕蔑之色。
伯茲遷怒視有窮不棄,按在長刀之上的大手十指關節發白。
“不棄,住口。”蘇易喝道。
“住口?”有窮不棄低低的笑道:“我有窮城五六千人,都已經不再能說話了,你現在讓我住口。你為何不讓玉重樓殺人的時候住手?”
“你還叫你一聲大哥,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殺玉重樓?”
蘇易本想讓有窮不棄查看一下血獸身上的奇怪爪牙痕跡,從中找出一些緣由來,沒想到有窮不棄雖然清醒過來,情緒卻變得暴戾。玉重樓伏擊蘇易在先,又屠戮有窮城,蘇易對其沒有恨意是不可能的。但蘇易總是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玉重樓一定要抓到...”蘇易慢慢的說道:“但是...”
“我不想聽到什麼但是,”有窮不棄一揚手中鳳怒,道:“我可以同你共抗鬼炎妖童,為何你就不能同我去殺玉重樓?”有窮不棄話語很重,蘇易卻沒有辦法生氣,從有窮不棄的角度來看,為了蘇易數次以身犯險毫無怨言。為何蘇易就不能同自己一同複此血仇?
伯茲遷等人聞言大驚失色。鬼炎妖童凶名九州所知,蘇易竟然與鬼炎妖童交過手,萬一有所散閃失,伯茲遷等人萬死莫辭。
“有窮公子,為何就如此肯定,凶手就是玉重樓?”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眾人望去,幽姬正緩緩走來,朱唇輕啟,說道:“城中有血獸屍首不假,但你就萬萬認定,凶手不是故意嫁禍給玉重樓?即便凶手是玉重樓,即便你現在能找到他,無非是送死而已。”
伯茲遷上前一步,將幽姬護在身後,生怕頭腦已然不清晰的有窮不棄聞言暴怒,痛下殺手。幽姬略微頷首,細聲說道:“多謝將軍。”
幽姬側身走到有窮不棄麵前,一彎秋水直視有窮不棄:“以你現在的修為,即便加上高辛王的青戈軍,能殺了玉重樓嗎?”
“單單是有窮公子你自己,有把握對付幾頭血獸?”
有窮不棄麵容猙獰糾結,緊握鳳怒的手不停顫抖,望向幽姬的目光痛苦掙紮。忽然仰天狂吼一聲,大步飛奔而去,踏得地上碎石飛濺,轉瞬之間便已經消失不見,隻是遠遠的傳來一聲聲狂吼。
伯茲遷問道:“高辛王,是否要我們追回有窮公子?若是他自己一人去尋找玉重樓,恐怕凶多吉少。”雖然被有窮不棄一再激怒,伯茲遷很快就冷靜下來。有窮不棄不光和蘇易關係甚好,好到共抗鬼炎妖童。而且,有窮束一死,有窮不棄便是有窮國主,一旦有窮不棄身死,有窮國接連暴亡兩任國主,隻怕蘇易回到依帝城的日子不會好過。
蘇易略微想了一下,說道:“不必了,有窮不棄不是個愚鈍之人。幽姬姑娘說的話,想必他已經聽明白了,隻是事實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過幾天他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
幽姬低低歎息道:“隻怕幽姬的言語太重了些。”
“幽姬姑娘冰雪聰明,若不是如此,不知道不棄還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蘇易似乎不經意的說道:“幽姬姑娘也認為有窮城之事,可能並非玉重樓所為?”蘇易這番話說的十分巧妙。在不覺間會讓幽姬認為蘇易本人並不認為玉重樓是凶手。
蘇易說的輕描淡寫,卻是暗中注意幽姬表情的變化。自己是看了血獸身上的爪牙傷痕,對照單白異以及青戈軍的死狀,才懷疑凶手並非玉重樓一人。幽姬根本沒有見過血獸屍首,是如何猜測出玉重樓並非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