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不遠的一棟隱蔽的低矮房屋上,兩個人影隱在黑暗之中。
依稀中,可以看見,兩個人都身穿紫色長袍,在兩人身周一丈之內,屋頂上極為幹燥,似乎飛雪恰恰避開了兩人一般。
其中一個紫袍中年男子,方正的麵容上一片肅穆,虛合的兩掌之間,一點紫色的霧氣正在緩緩散去,一蓬碎屑從紫霧之中飄落。
在中年男子的身旁,一名幹瘦的男子,臉上盡是斑駁的斑痕,嘶啞著聲音嘲弄道:“幻尊者,浪費了一顆珍貴無比的紫玉,就為了對付這麼一個真武境修為的小子,嘖嘖。幻尊不愧是得到尊主的青睞,連紫玉都不在眼中。”
被稱為幻尊的中年男子很是認真的說道:“血刀尊者,尊主就算在青睞於我,也不可能隨便賜予紫玉。這塊紫玉,是我唯一的一顆。”
“嘖嘖,”血刀尊者陰陽怪氣說道:“用唯一的一塊紫玉,對付一個虛靈境都沒有達到的小子,嗬嗬,居然還失敗了。真是,嘖嘖。”
幻尊者並沒有因為血刀尊者的嘲弄產生一點怒氣,說道:“我本想借用紫玉的力量,把他引入回憶的幻境之中,讓他迷失在裏麵。想不到,他竟然能夠走出來。”
“玩弄別人的回憶?”血刀尊者很是不屑:“那你都看到什麼了?”
幻尊者微微搖頭,說道:“幻術,隻是勾起他心中最深的往事,讓他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之中,迷失自我。至於是什麼事情,我也無法看到。”
血刀尊者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牽動臉上的斑痕扭曲,顯得分外猙獰。
幻尊者司空見慣,說道:“這個小子,居然能夠走出我借用紫玉之力的幻境,單單如此,就值得我動用紫玉。”
“血刀,難道你不記得尊主對這個小子十分在意嗎?”
血刀尊者一怔,猙獰的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真武境後期的修為,我有把握在三招之內取其性命。”
幻尊者徐徐轉身,目光平靜的望著血刀尊者,血刀尊者新沒有緣由的一陣慌亂。幻尊者精通的幻術,在這樣近的距離上,完全不是擅長血刀刀法的自己對手,但實實在在的威壓,卻從幻尊者身上傳來。
“血刀,你怎麼知道雲中君不會在那裏?別忘了,不久之前,已經有三名靈尊死在雲中君手中。其中的青劍尊者修為並不比你弱上多少。”
“你,”血刀尊者血湧到臉上,密布的斑痕紅亮發紫。心中雖然惱怒,但血刀尊者知道幻尊者說的都是實情。唯一不同的是,青劍尊者的修為並不比自己弱。
幻尊者接著說道:“還有,根據確切的消息,幻光劍夜圖,也來到了冀州。”
“幻光劍,夜圖?”血刀尊者倒吸了一頭涼氣:“那個,那個殺神也來了?”
幻尊者點了點頭。血刀尊者的猙獰氣息頓時消弱了不少,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刻意壓低許多:“夜圖也來了,那可真不好辦。”
幻光劍下,紫靈之中人絕無活口。對此,血刀尊者很是清楚。即便他再為囂狂,也不敢去招惹幻光劍夜圖。
“那這小子怎麼辦?”血刀尊者低聲問道。
幻尊者望了城主府方向一眼,緩緩說道:“就這樣吧,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並不是殺掉高辛蘇易。而是為了那件事。”
血刀尊者哼了一聲,極不情願的說道:“鬼炎妖童?哼,老子,老子真是不願意和他合作。”
幻尊者麵無表情的說道:“但這是尊主的意思。而且,我們應該叫他,鬼炎尊者。”
“若是遇上雲中君,或是夜圖,以我們目前在冀州的人手,也隻有鬼炎尊者才有一戰之力。”
血刀尊者沒有作聲。鬼炎妖童雖然極其難以相處,但修為畢竟擺在那。饒是血刀尊者,也不好在鬼炎妖童麵前放肆,以鬼炎妖童的乖戾性情,雖知道會不會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
幻尊者緩緩說道:“無支祁,已經被鬼炎尊者拿到手了。”
“什麼?”血刀尊者臉上的斑痕都漲成紫色,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說道:“無支祁,上古凶獸無支祁啊。”
幻尊者卻是一臉的平靜,說道:“雖然說到無支祁到手了,但還是要將無支祁帶回去才行。雲中君和夜圖,不會讓我們輕易的把無支祁帶走的。”
“而且,玉重樓似乎也對無支祁感興趣。”
“娘的,”血刀尊者狠狠的罵了一聲:“玉重樓幹嘛來趟這個渾水?”
幻尊者很是奇怪的看著血刀尊者,說道:“隻有有雲中君的地方,什麼時候少過雲重樓?”
血刀尊者低低的咒罵著忽然說道:“雲中君、玉重樓、夜圖,這些人都在,尊主讓我們來,這不是,這不是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