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棒攪了攪調酒,藍紫色的液體格外魅力,他毫不猶豫地飲下“傷心”,嗆辣感宛如千萬軍馬,奔騰在他難受的咽喉處,終是忍不住咳了幾聲。
“原來,這叫傷心,傷心的滋味果然難受。”他呢喃,嗓音嘶啞。
“夜少……”
這時,一名辣模走來,掀開周圍的垂簾,發現自己沒認錯人,濃妝豔抹的小臉布滿了驚喜,坐到君淩夜身旁,撒嬌著:“夜少,這麼久沒見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兩人除了在夜店的交情外,並不算熟識,也這麼多年沒碰麵了,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遇上她,沒想到今晚他會過來,且心情似乎不太好,如此難得的機會,她自然得好好把握。
君淩夜臉色陰沉,駭意瞳眸掃向身旁不請自來的女人,“滾。”
“夜少,別這樣嘛!瞧你今天喝了這麼多酒,不如Joyce也陪你喝,兩人一起喝比較不寂寞……”話一頓,Joyce大膽的將手搭上君淩夜,“再說了,咱們兩人很久沒敘舊了,不如……”
君淩夜冷嗤,對於她的挑.逗毫無感覺,他重重放在手中的酒杯,力度非常大。
Joyce痛得飆淚,臉色慘白,“夜、夜少,手疼啊!”
“我最後說一次,滾──!”君淩夜下了殺令,嚇得Joyce連滾帶爬的離開。
沒多久,又來一名手下,麵帶急色,“夜少不好了,沐小姐尋短,已經讓我們救下了。”
哧──刺耳的玻璃碎聲隨著手下的稟報,毫無預警地響起,手下錯愕驚呼,連忙蹲下替君淩夜止血,“夜少,你的手。”
“不礙事。”君淩夜揮開他,頭有些發暈,想必是烈酒的後座力開始發效。他揉了揉發疼的額鬢,聲音冷如冰,“把話說清楚。”
“我們按照慣例讓醫師給沐小姐打了鎮靜劑,本以為沐小姐會像以前那樣,一覺到天亮,可不知道為什麼,沐小姐不久前突然醒過來,然後毒癮發作,等我們進到房間查看時,沐小姐已經割腕自殺了。”
割腕自殺?!
君淩夜的藍眸越發冷沉,“現在呢?”
“醫生又給了一劑鎮靜,手腕上的傷也處理過,暫無大礙。”手下如實稟報。
君淩夜點頭,遣退手下,獨自帶著一身酒氣離開夜店。
***
君淩夜回到安琪兒之前入住的飯店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門一開,撲鼻而來的飯菜香震住了他的腳步。
他甩了甩發暈的頭,發現這不是幻覺,客廳桌上確實有幾道簡單的飯菜,酒意微微褪去,他走近,將關上。
房間裏的人似乎聽到客廳有動靜,急忙走出來,見君淩夜呆呆的站在桌邊,她趕緊迎去,“你回來了,桌上我做了一些早餐,你趕緊吃。”
話才剛說完,安琪兒這才聞到君淩夜身上的酒氣,秀眉微蹙,“夜,你喝酒了。”
昨晚一整夜沒回來,她怕君淩夜擔心,所以一大早就回到飯店,不料君淩夜也不在,應該是徹夜未歸,所以她做了一些早餐,耐心等著君淩夜回來。
或許,她該跟君淩夜解釋一下昨晚沒回來的原因。
君淩夜臉色一暖,麵對安琪兒,他永遠都冷不下心,僅管對她與墨宇昊之間的事感到不悅,終究還是不忍心對她凶。
“喝了一點。”君淩夜沙啞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漢堡,暖心吃了起來。
安琪兒也坐了下來,見他快吃完早餐,終於開了口,“夜,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君淩夜沒看她,將手上最後一口漢堡吞入。
“我打算搬去跟墨宇昊住,兩個月,就兩個月。”
音落,君淩夜臉色一變,安琪兒知道他不高興,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荒唐,但是一想到早上墨宇昊提的條件……她沒有拒絕的機會。
墨宇昊說了,隻要她跟依凡陪在他身邊兩個月,如果兩個月後,她還是無法接受他,那麼他便會放了她跟依凡,也不會跟她爭奪依凡的監護權。
君淩夜瞪向她,緊抿的薄唇將他英俊的臉龐襯得更加冷冽。
“安琪兒,你真要這麼自私嗎?”
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冷淡的態度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