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來得那樣悄無聲息。
它好像想躲著所有人,怕被人看到。
可是它沒有必要躲。
就像路上的這輛馬車一樣,也沒有必要躲。
這是一輛很樸素的馬車,表麵看起來沒有很多紋飾,除了車頂那麵得意洋洋的小旗。
一般的馬車頂上是沒有旗的。不過,這一輛卻不是普通的馬車。倒不是因為它有旗,而是因為這是郡王府的旗。
原陽王府。
大秦王朝,自始皇帝登基以來,取締分封製,實行郡縣製,劃分大秦三十六郡。每一郡都由始皇帝親自選派官員進行管理,表麵上也的確是這樣推行的。也的確有三十六個郡守,不過卻是有五個沒有實權。
因為這五個郡裏還有五個郡王。
東西南北鎮邊疆,祖龍初起騰原陽。這句歌謠不知道是誰編的,不過卻是連大秦國的三歲孩子都知道。
世人皆知,東西最富,富可敵國。南北最強,手握重兵。而影陽郡雖然位居中央,但是那兵,權,錢,都和它沾不上邊,可它卻是皇帝最為看中,甚至可以說倚仗的。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一個人,一個超越了所有人的存在,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
也是大秦朝最頂尖的戰力。
先天後期。
成為先天就有成為護國武神的資格,護國武神在大秦雖說很少,但是三五個還是有的,可是先天後期在當世也是鳳毛麟角,皇帝自然是明白該仰仗誰了。
這麵旗就是屬於原陽王府。
可是原陽王府的旗為什麼會跑到影陽城裏來?還插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
馬車停了。
天還沒亮。
天黑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做什麼事情都會很困難,很麻煩。可有些事情隻適合在天黑的時候做。
從馬車上下來兩個人,乞丐還是那個乞丐,可柳琪卻是變了模樣。也難怪,她本來也不是柳琪,姿色也略遜一籌,不過卻要比柳琪迷人的多。
兩個人搭著野星寒快速的沒入黑暗之中。
這是一間石室。寬敞的石室。
柳琪,柳雪,白少卿,柳誌,他們都在,都活著,隻不過狀況不是很好,都被人綁了起來。
“小丫頭,剛才你嘴這麼硬,說話底氣十足,你所倚仗的人是他吧?”
陳七很得意,用手指挑著柳琪的下巴,用腳踢了踢剛剛被帶進來,還在昏迷著的野星寒,笑著說道。
柳琪沒有搭話,隻是冷哼了一聲,用力的甩了一下頭,她不想讓陳七碰到她。不過看到地上昏迷著的野星寒,眼底卻還是浮現了一絲慌張與擔憂。
“這混小子竟然一直在易容,當初壞我好事的就是他,現在我要讓他嚐嚐我的厲害。”陳七看著野星寒那張俊俏的臉不由得妒火中燒,從袖子裏滑出一把匕首,刺向野星寒的臉,他最討厭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雖然隻要是個五官端正點兒的男人都比他好看。
柳琪不敢再看,緊緊地閉上雙眼,心裏暗暗地想著,若是野星寒有事,她也不會獨活。
可是,那匕首並沒有刺在野星寒的臉上,而是刺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