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和馬健去,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必須各司其職才能存活下去,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進了島內森林弄不好還得成負擔。
眾人商議了一番,我和馬健帶著一把短刀撿了一些酒瓶去島內找水和食物,名叫夏青青的女孩和伊文留在原地照看傷員,周亮和名叫袁華的瘦高個去砍木頭搭建臨時的簡易棚。
這座島嶼氣候潮濕,我跟著馬健走了沒多遠便被那悶熱潮濕的空氣折磨的歇歇停停。為了驅趕內心的不安,我們倆一路聊個不停,生活工作興趣愛好等等,能在這樣的情境下相遇也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
島內的樹木大多遮天蔽日枝繁葉茂,即使一些灌木叢也是生長旺盛,蜿蜒扭曲的藤蔓又錯綜複雜,放佛沒有盡頭一樣,人很容易就迷失在其中,我們一邊走一邊用刀在樹上做著記號,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眼前突然一片開闊,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豁然闖入眼簾,幽綠寧靜的湖水安詳而又端和。我和馬健早已經可幹舌燥,也管不了許多,撲了上去狂飲了幾口湖水。喝水的時候我們發現湖內還有不少的肥魚在遊動,看來是天無絕人之路。
等我們回到海灘的時候,天色已黑,夜空中繁星點點,倒印在遠處的海麵上讓人心曠神怡。大自然有時候就像是嬌媚的小女人,溫柔起來讓人欲罷不能,發起小脾氣來也是讓人欲哭無淚。
周亮他們已經生好了火,砍了幾根粗壯的樹幹作為立柱,上麵撲了一層雨布又蓋了些寬大的樹葉,算是一個簡易的窩棚,隻是我們找到的雨布有限,蓋出來的窩棚隻能躺下七八個人左右,剩下的就隻能躺在外邊了。
二十多個傷員,又清醒了四五個,喝了點淡水之後勉勉強強算是恢複了神誌,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名叫孫玉潔是名產科醫生,雖然是產科醫生,但是一些基本的急救方麵的知識也知道不少,有她在剩下的傷員存活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不少。另外還有一個名叫薛靈兒的女孩是名學生,看過不少野外生存的書籍,隻不過遺憾的是她所掌握的那些東西都還停留在書本層麵,再加上驚嚇過度所以此刻不管問她什麼,她都隻會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委屈的看著你,搖著頭一無所知。剩下的三個男的當中,有個老大爺六十多歲,滿頭白發蒼蒼,能活下來真的是天大的奇跡,另外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可能是接受不了海難所帶來的喪失親人之痛,所以一直是沉默不語,最後一個姑且算個男人吧,不過四五歲左右,可能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哭著嚷嚷著找媽媽,被伊文連哄帶騙著哄睡著了。
吃了點從物資中翻出來的密封的壓縮餅幹,眾人都默默不語的圍坐在火堆旁,包括我在內大家其實都沒法去接受眼前的事實,平日裏雖然各自有著各自的生活煩惱,但是生並且活,才是真正的人生,這座無名島嶼在這第一個夜晚裏給我們帶來的是孤獨未知的壓抑和想發泄卻無從發泄的感傷。
沉默了許久,年紀最大的胡大爺緩緩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這場海難讓我們失去了很多,我知道各位一定內心都很難過痛苦,也許你失去了家人,也許你失去了朋友,但是我們既然活下來了,就應該勇敢的活下去,我一把年紀了,就算埋骨在這荒島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但是你們還年輕不能就這麼一蹶不振,你們更應該去珍惜生命,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些還在等待你們音訊的守候著你們的人。
胡大爺的一番話雖然不可能輕易的就揮去眾人內心的苦楚,但好歹也是讓人心裏能有一絲絲暖意,我和馬健還有伊文也分別為大家打氣,並且開始商量明天的計劃。
首先我們必須做好長時間等不到救援的準備,島內的淡水湖可以滿足我們的飲水需求,湖內的魚應該也能食用。另外我們去找水和砍樹的時候發現島內應該有不少的動物可以捕食,所以隻要大家齊心協力,應該能活下去。當然我們不能放棄救援,畢竟誰也不願意在這無名島嶼上生活一輩子,所以明天我們準備在海灘上用石頭擺出求救信號,但願路過的飛機能看到。
就在大家商議的時候,突然原本繁星點點的夜空,黑沉沉的壓了下來,不過轉瞬的功夫,傾盆大雨如瓢潑一般灌了下來,我心頭一緊,這尼瑪的老天爺是不但關了門還把窗戶也要釘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