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不置可否。
我連忙討好著笑著:“幽冥,你,你為什麼要娶杜笙,我,我不是說杜笙不好,隻是,這一切太突然了!”我想解釋,不想讓他誤會我絲毫。
“真的,杜笙很好的!”
幽冥看著我,他的眼眸猶如深不見底卻寒徹心扉的深淵:“哪有這麼多為什麼,隻是杜笙正好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隻是正好是他要找的人!
幽冥話落,再不看我一眼,轉身往杜笙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渾身不能抑製的顫抖:“原來,杜笙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是!”幽冥沒有回頭,但聲音冰冷而無比堅定,卻猶如一把刀子將我的一切都撕毀了。
原來,原來,我跟幽冥經曆了這麼多,這麼多,什麼都算不上,原來,杜笙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才是能陪他共度餘生的那個人。
原來,答案隻是這樣。
原來,這裏麵沒有難言之隱。
原來,從頭到尾是我自作多情。
是啊,原本就是我自作多情,隻是我單方麵的深愛著幽冥,而他對我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心智受損了,而他的身體又需要我娶治療,原來,從頭到尾隻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我看著幽冥的背影,驀然笑了。
嗯,真的,挺可笑的。
喜樂再次喧鬧熱烈的奏響,將整個一品閣都彌漫包裹住,幽冥和杜笙手牽手,肩並肩的上了紅色攆車,四下裏的鬼奴們看著我就好像是看見了天大的笑話,更加激烈的嘲諷我:“這是個癡心妄下的神經病!”
“就是,一個下賤的鬼奴居然還妄想閣主喜歡她,這要是腦子沒有毛病怎麼可能說得出這樣話!”
“是啊,你看看她那跟狗一樣的樣子,不,是比狗還不如,真是讓人看了作嘔!”
一句一句的話像魔咒一樣包裹著我,這一刻,我隻想要離開,但我的右腿完全無法動彈,我的身體也已經殘破不堪,不要說離開,我就是連挪動半分的力氣也沒有,我就像是個笑話,是個小醜,撕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口,讓人圍觀嘲笑。
“小桑桑啊,你的人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突然伴隨著一道戲謔的聲音,藍零從角落處走了出來,來到我的麵前,彎下腰,將我抱了起來。
喧鬧的議論聲驀然戛然而止,原本看好戲的鬼奴們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藍零將我抱起,似乎藍零抱的不是人,而是在撿屎一般。
藍零抱著我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他的嘴角始終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弧度。
如此熟悉的味道,如此熟悉的溫度,此時此刻,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瘋狂掉落下來,在鬼氣林煎熬的要窒息的時候我沒有哭,白規再三欺負我的時候我也沒哭,石頭壓斷我的右腿奄奄一息時,我也沒有哭,隻是現在,我似乎再也沒有堅持不哭的理由了。
我的夢,已經完全破碎了。
我將臉埋進藍零的懷抱,任由眼淚瘋狂的遍布我的臉,打濕藍零的衣服。
“藍少,您怎麼?”八公公試圖想要攔住一下,覺得我弄髒了藍零。
周圍的鬼奴也都難以相信:“藍少怎麼抱這麼個髒東西!”
“是啊,藍少怎麼想的啊!”
高處的攆車上,幽冥看著這一切,但麵色毫無波瀾,根本就是沒有絲毫的情緒。
藍零抱著我將我送到了我自己的屋子,這一下,我再也毫無顧忌,揪著藍零的衣襟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然後哭著哭著我就背過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