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歎了一口氣,沈渙梔舒了舒筋骨。在椅子上睡一會兒真是不舒服。目光又忍不住回到那一罐補湯身上。

伸出手去觸碰罐子,還微燙。

一鼓作氣,手指未裹白布就徑直將蓋子掀開,頓時,熱氣四處飄散,帶著濃鬱的香味……

聞到這香味,沈渙梔的小腹也有了反應。

沒想到,他辦大事之前,還會記住她的一句話,為了她的一句話,又特意叮囑旁人照拂。

可天知道,她要的也隻是他的平安歸來。

一國之君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她豈不是千古罪人?同行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拿起一旁的勺子,往碗裏舀了湯,混著肉和參須,一口氣喝下。

頓時,暖意蔓延全身。

一碗接著一碗,直到湯見底了,沈渙梔的身子也有了力量。

慢慢站起身來,推開門走到白毓的房間。

敲門,卻沒有動靜。

想了想,推門而入。

果然,空無一人。

這麼說,白毓是和庭城一起走的嗎?

他們去了哪兒?鬧事的人既然都散了,難道說……

一路小跑下樓,又看見小二。

小二顯然有閃躲的意味,不敢直視沈渙梔。

“另一位姑娘,也隨我家老爺走了嗎?”沈渙梔一陣焦急。

小二還是不敢說話。

好氣又好笑,沈渙梔又將銀子遞給了小二:“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小二看到銀子才略略鬆了口氣:“小人還以為姑娘您生氣了……是,那老爺走的時候卻是帶了人,卻不止一個。”

心下一緊,沈渙梔明了:“還有幾個奴才一樣的人,是不是?”小二點點頭:“正是。”

果然,果不其然!……

這麼說,就隻有她,留在客棧。

庭城帶走了所有的人,唯獨留下她一個。

這樣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他口口聲聲讓她等,誰又能知道,她等來的會不會是一個噩耗?

她知道,他要走的路異常凶險,也許注定就是一場不歸途。如果可以,沈渙梔是願意陪他走下去的。因為,她願意成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隻有她,可以站在他身邊。

所以,她會努力讓自己配得上。

配得上,做他唯一的妻子。

終有一天,她會從皇城的正門走入,牽著庭城的手。

這是她的權勢理想,更是她的畢生追求。

從來都不曾後悔過。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為什麼不願意帶著她一起走下去呢?

始終還是覺得,她不配成為他的身邊人嗎?

甚至,連白毓都可以。連錢蔚然都可以。她還是被劃在了外人的那一列……嗬。

庭城,你就這樣防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