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他。”沈渙梔喉嚨有點哽咽,甚至不知所語。小二一驚,二話不說攔住正準備出門的沈渙梔:“不行!”

沈渙梔蹙眉不解:“你這個人管的未免也太寬。”小二也有些過意不去:“不是小人管的寬,是那位客官吩咐過了,不許您邁出半步。”

愣了愣,沈渙梔問:“那,他可說他幾時回來了?”小二搖頭:“客觀未曾說過。”冷笑一聲,沈渙梔冷冷地看著小二:“難道,他一輩子不回來,我要一輩子等著他嗎?”

搖頭歎息,小二為難:“客官,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一句話,沈渙梔便放棄了出去的念頭,默不作聲上了樓,心裏卻五味雜陳。

遙望窗外,江南已經恢複了原有的平靜,經曆過這樣一場大難,甚至於更平靜了。

平靜得讓人害怕。

走在街上的熟人相遇後都熟絡地打招呼,頗有災難過去相愛相擁之感。他們卻不知道,也許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正有一群人虎視眈眈。

更有一個傲視天下的男人,在忍辱負重步步為營。

可誰又能想到,她沈渙梔,名義上那個男人的家眷,居然被隔離在他的計劃以外。

以至於成了一個外人。

她還不如他休了的妻子,不如他身邊伺候的奴才。

突然反應過來,星河與月湖呢?

正想著,身後驚喜的聲音傳來。

“主子你回來了?”一回頭,說話的是月湖。看起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時候啊?”

“今兒早上。”沈渙梔答了一聲,又不放心地問:“星河呢?”“哦,星河聽說主子回來了,去廚房吩咐菜了。”

歎了一聲,沈渙梔搖頭:“不必了。我剛用過東西了。”月湖點點頭:“是。王今兒早出去了,主子知道嗎?”沈渙梔看著她:“他帶了那麼多個人出行,我怎麼會不知道?”

這麼興師動眾的出門,不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嗎?

不就是想引火上身嗎?

庭城,你也太冒險。

又何必如此!

“王吩咐奴婢們好好伺候主子您呢。王還說主子睡了,叫奴婢們別來打擾您。所以現在才來看主子。”

沈渙梔苦笑:“我倒是希望,你們能來打擾我的好眠。”

這樣,她就會清醒得早些。

一切也許就不一樣了。

沈渙梔多少年後再回顧這段往事,不禁想起,如果當時,她與庭城一同去了,會怎麼樣?

唯一能知道的是,事情絕對會不一樣。

三天之後,庭城帶著人回來了。

這三天,最難受的就是沈渙梔。整日以來坐立不安。

每到夜晚就想盡快入眠。多麼希望,再醒來時,庭城就在她身邊。

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