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話便是要我作長舌婦多言語了。”薛昭容咯咯地笑起來:“妹妹此言差矣!我是為了甚麼,還不是為著太後娘娘想一想?怎麼說,她也是王的母親,妹妹與王那日這麼一鬧,不知她心裏有多傷心呢!”
良久未語,沈渙梔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才淺笑:“如此說來,姐姐便是怪王不如您懂是非了。叫我聽了便罷了,若傳到小人耳中,便著實成了罪過。”
薛昭容自知失言,隻好繞開,向下講:“妹妹知我心思就好。我本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後宮中人人想必都願見他二人母子和睦,我順便一提罷了,願妹妹不要錯了意思。”
“哪兒敢錯姐姐的意思?妹妹正是因為心中明白,才肯留姐姐多說幾句呢。”沈渙梔放下茶杯,不緊不慢道。“姐姐既已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妹妹也不妨直言——妹妹心中是極其仰慕太後娘娘的,王與太後起爭執妹妹也是不願看見的。”
頓了頓,沈渙梔接著說:“話又說回來,太後與王母子情深,又哪裏會有什麼真的隔閡呢?左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又叫些有心人說了,便顯得愈發不成樣子。按妹妹說,這些人活該剜口割舌!這後宮一潭平靜,偏偏叫他們幾個攪得波瀾四起,又是些個婦人家家,實屬禍水!”
薛昭容知沈渙梔話中有意,甚至暗指她多嘴多舌,也一時尷尬。
“姐姐,妹妹說的可對?”沈渙梔故意挑眉,一雙水眸看似單純不含心機,毫不掩蓋地射向薛昭容,銳利而狡黠。
該死。薛昭容暗罵一聲。
臉上卻隻好陪著笑:“可不是,妹妹說的正合我意,想必太後娘娘與王是無隔夜仇的,定是要些個小人講爛了。”
不動聲色一笑,沈渙梔看著她,聲調怪異:“姐姐可不要多心啊,妹妹這話沒有說姐姐的意思。姐姐與太後娘娘又有著血親,一向是娘娘的貼心人。太後該是於我有些會錯意,妹妹還指著姐姐在太後麵前給我說幾句話呢。”
“這倒是。姐姐一定記在心裏。”薛昭容嘴上說著,心裏也覺得沒甚意思,便慢吞吞地起身:“那姐姐就不打擾了。先告辭。”
沈渙梔也起身,巧笑:“那就恭送姐姐了。”
慢慢回頭,薛昭容開口:“妹妹不要忘了姐姐與你說的事。”一愣,笑道:“是。”
她走後,月湖與星河相繼進屋,為沈渙梔續了熱水,不巧看到她手旁放著的一串珠子,月湖笑著拾起:“娘娘身邊何曾添了這一物?”
“你大可瞧瞧,可是什麼稀罕物?”沈渙梔左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早已有了定數。
說什麼是母親的信物?到頭來也不過是誆騙人的手段罷了。前兒個太後剛斥責與她,憑太後的心高氣傲,怎會容她今日來軟言相勸?
這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難不成是唱什麼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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