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明早朝風起雲湧(1 / 2)

沈渙梔卻道:“我倒更喜歡那件兒墨狐皮的,看著心安沉穩。”月湖不禁掩唇笑了:“娘娘您還年輕,要什麼沉穩啊。您啊,隻要花枝招展的,便好了。”

如此笑說一晌,便到了元烈殿。

錢蔚然見是沈渙梔來了,也便不必通報,徑直讓開一條道,許她進去。

難得的,庭城並未在披折子,而是微微眯著眼,靠在龍椅上小憩,就著龍涎香,將他本就如仙如畫的臉模糊中勾勒得更加朦朧驚豔。上前一步,沈渙梔彎身:“參見王。”庭城並未睜眼,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再也無話。沈渙梔起身,走到他身邊,微涼的指尖輕輕按在他額頭,輕柔地揉著,笑得溫婉得體:“王大抵是累壞了吧。”庭城輕歎:“沈昭儀難得如此賢惠。”

一聲輕笑,沈渙梔手上停了,施施然坐在他懷中:“那從前,臣妾是什麼樣的?”出其不意地,庭城一把將她撈在懷裏,死死禁錮著不肯放開,低聲魅惑道:“便是這樣的。”沈渙梔一笑如醉,眸間卻是分明的清醒之意:“王不是看折子呢?”

“折子看得膩了,看點兒新鮮的。”庭城嗓音醇厚,輕輕湊近她的朱唇,沈渙梔卻手指一橫在他們中間,巧笑嬌媚:“臣妾卻有正事呢。”

微微蹙眉,庭城眷戀地從她的芬芳中退卻:“說。”沈渙梔淺淺然微笑:“王瞧著皇後娘娘如何?”庭城眸如琥珀般淺淡:“她才十四歲,自然是小孩子。”沈渙梔笑意一凝,繼而道:“可臣妾覺得,她不似孩童那樣簡單。”眸間一深,庭城略帶顧慮,微微側頭,凝著她的花顏,道:“怎麼說?”沈渙梔頓了頓,開口:“臣妾覺得,皇後娘娘不是單純的人,反倒通幾分世故。”庭城並未在意,笑道:“從宮中走出的人,都是通曉世故的。”

“王不信臣妾是理所應當,臣妾隻是提醒王多留意一分罷了。”沈渙梔悄然道,低下眉去。庭城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摩挲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孤不是不信你,靜心是乾國公主,即使多了分心眼也不足為怪,你若覺得她為難於你,隻管來告訴孤就是了。”沈渙梔輕輕搖頭:“王未準臣妾把話說完。臣妾覺得,靜心不是公主。”一驚,庭城低眉訝異:“何以見得?”沈渙梔淺淡吐了口氣:“皇後娘娘對淩天的事不是十分了解呢。”庭城略一沉吟,沈渙梔輕描淡寫笑道:“臣妾也隻不過是揣測,王不放在心裏也無妨。”庭城勾笑:“你說的孤都信,如此我便多加留意就是了。”

一笑,豔如桃花,沈渙梔微微點頭:“臣妾便隻有此事了。”庭城微微湊近,低笑道:“你身上好香。”沈渙梔壞笑著將他輕輕推開:“臣妾宮中還有事兒,沒空與王鬧騰。”庭城眸中一暗:“不留下?”沈渙梔微笑:“皇後娘娘剛獲聖恩,王該多疼她。”庭城好笑:“一個小丫頭,也值得你吃味嗎?”沈渙梔一嗔:“臣妾才沒有。”庭城溫笑著:“她年齡尚小,左右也是一夜好眠,何苦來我元烈殿折騰一番?”沈渙梔麵上微紅:“總要叫乾國使臣知道,他們的小公主並未受冷落。”庭城嗤笑:“好,你說得對。”

臨離開前,沈渙梔回眸:“王,大乾使臣總留在帝都,不大好吧?”庭城亦麵色微冷:“他們總要離開。”沈渙梔笑道:“是。”繼而,欲言又止,終於委婉開口:“可若大乾使臣與朝臣有所來往,王可要加心提防了。”庭城眉間一緊:“孤知道。”

笑笑,沈渙梔又回身一福:“臣妾告退。”

出了元烈殿,沈渙梔對著月湖笑:“成了。”月湖喜道:“王果然是聽娘娘的。”沈渙梔隻是笑得淺淡:“我也是賭了一場罷了。”沒走幾步,迎麵撞上夏婕妤,夏婕妤麵色微紅,行了禮:“參見昭儀娘娘。”沈渙梔笑著,扶她起來:“妹妹客氣了。”夏婕妤起身,低頭,卻難以掩蓋雙頰的桃紅之色:“臣妾,多謝昭儀娘娘提點了。”沈渙梔輕輕為她將鬢間脫落的一絲發別在耳後:“是你自己個兒有福氣。”夏婕妤不好意思地笑:“臣妾還要給王送參湯,先行一步。”

沈渙梔不緊不慢跟上一句:“婕妤慢走。”又是一躬身,夏婕妤始終低著頭,不經意間瞄到了沈渙梔腰間的鴛鴦佩,不禁暗暗吃驚,抬頭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