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隻消沈昭儀一死(1 / 2)

“那……晚宴便不辦了嗎?”沈渙梔輕聲試探。一想到節日家宴,她便回憶起家宴上爭相對他敬酒的美人兒們……例如夏柔歡。沈渙梔打趣道;“夏婕妤可還好嗎?”庭城冷笑一聲:“被沈昭儀掛在東偏殿的“玉鐲”嚇得不輕呢。”沈渙梔掩唇巧笑:“是嗎?可臣妾看了那玉鐲卻安心得很。”輕輕擁住她,庭城聲音曖昧:“那便不要再離開了。

輕輕倚靠在庭城肩膀上,沈渙梔無言。

一夜良宵美景後,沈渙梔被一陣紛擾聲吵醒,驚起,有侍奉的宮女來奉上一盞茶:“娘娘請漱口。”沈渙梔蹙眉,問:“大清早的,怎麼了?”宮女的口氣恍若無事:“也無大事,就是前兒個剛剛娶進來的皇後靜心今日歿了。”沈渙梔怔住,然後胸口便不可避免的一陣錐心的疼痛,雖然她素未與靜心坦誠相見,倒也可憐她一個十四歲正值芳華的人就這樣去了,事發突然,沈渙梔竟也無從料到。

“怎麼會突然就歿了呢?”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疑惑的。宮女沉悶了一會兒,道:“詳細的奴婢也不知道許多,隻是聽外人說起個大概罷了。好像是說有人妒恨皇後娘娘,在飲食裏下了慢毒,昨兒個夜裏毒發,沒有救過來。”

思緒野草般瘋狂蔓延,千言萬語湧到嘴邊,沈渙梔最終卻也隻淡淡地一句:“去請趙太醫來。”想來是趙青蒙的名號在宮中並未流傳,宮女問:“敢問娘娘,哪個趙太醫?”沈渙梔輕輕吸了口氣:“趙青蒙太醫。”

宮女領命去了,沈渙梔的手頹然抓緊了床幔。

照理乾國下的既然是慢毒,那麼靜心就不會太快毒發,這樣突然地撒手人寰必定是因為走漏了風聲,她身邊的人大都是從乾國帶來的,想必道行亦不會太淺,憑他們的功夫一時性急也是有的。靜心的死意味著什麼沈渙梔本清楚,現下心裏更是隱隱的不安。

趙青蒙來了,行了禮,沈渙梔賜了座,屏退左右。他不等沈渙梔開口問便急切道:“微臣給皇後娘娘把脈的時候未覺得有大不妥,隻是脈象虛弱,若那時起停藥並好生調養,必然不會有不妥。”沈渙梔頓了一頓,啟唇:“你也說過,長久以往服用此藥必死無疑,可若是慢慢地捱,現下死的可是時候?”這個關頭,她竟也不再顧忌說話是否難聽了。

趙青蒙不假思索道:“絕無可能。”沈渙梔冷笑一聲:“本宮相信趙太醫的醫術。既如此,太醫與本宮也都該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趙青蒙恨恨道:“必是下毒之人覺察,因此才下此狠手,害了皇後娘娘!”沈渙梔不語。“微臣要去稟告王!”趙青蒙說著便要告退,沈渙梔不緊不慢地伸手止住了他。

“你也未免太天真,真龍天子生來敏慧,哪裏需要你來叮囑告訴?王這時候應該下朝了,就在書房,趙太醫若想去,本宮不攔你,可若太醫自己個兒撞在王的氣頭上,死於非命,本宮也隻當你給皇後陪葬。”趙太醫愣住:“娘娘這是何意?”“堂堂皇後死了,自然紙包不住火,乾國使臣尚未離,你說,金鑾殿中會如何為難王?”沈渙梔歎口氣,又上下打量了趙青蒙一番,道:“趙太醫還先坐下吧。”

長長的一聲歎息,趙青蒙複坐回:“為人醫者,不能醫病救人,為人臣者,不能替國分憂,我實在是該死。”沈渙梔撫慰地笑了一笑:“這哪裏是你的錯?若此事真當有人該死,首當其衝的也不該是太醫你。什麼事情都有個因果,皇後,亦不會白死的。”趙青蒙不解:“娘娘這話倒似有所隱情。”沈渙梔笑得輕描淡寫:“這便實在用不著太醫操心了,本宮與太醫說起,隻是要太醫寬心而已,並非願意使太醫多管閑事,趙太醫明白嗎?”“是。”趙青蒙聲音恭敬。

在宮裏做事的人不需要有多聰明,懂事是要緊。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別人殺於無形。

“啪”地一聲,趙青蒙竟嚇得跌坐到地上,沈渙梔聞聲隻是皺了皺眉頭,低頭看向趙太醫,歎息道:“你先回去吧。”趙青蒙顫顫巍巍,結巴道:“娘娘,娘娘不要忘了答應微臣的事。”沈渙梔一挑眉:“何事?”“保住微臣性命!”趙青蒙的眼因為惶恐已布滿了血絲。“本宮說到做到,不隻保你性命,更會許你榮華富貴。”沈渙梔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