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太和殿勾心鬥角(1 / 2)

薛青的眸光一亮:“當真嗎?”“是。”沈渙梔敏銳觀察到薛青臉上的紅暈,淡淡道。“姐姐的父親母親都會作為近臣而來赴宴,朝廷眾臣是請不得的,隻好請幾個親近的以表心意。想來,姐姐也會喜歡得。”“如此……便謝過妹妹了。”薛青感激道,沈渙梔笑而不語。

年夜一天天靠近了,宮內外都是風平浪靜,朝堂上有庭坷,自然是遊刃有餘,朝臣們皆讚坷王爺治國有方,似乎全然忘了淩天還有一人在寧關為國殺敵。

寧關的戰鼓終於敲響,庭坷這幾日一直在禦書房,沈渙梔不便陪侍,隻是派月湖去奉茶,月湖去時恰好寧關的戰報剛剛送來,庭坷看了一眼,便眉頭緊蹙。這一切聽在沈渙梔耳朵裏更是揪心,她很想問庭城如何了,卻不知該怎樣開口,畢竟此時掌管朝政的是她的小叔子。

千怕萬怕,還是怕庭坷對沈家人動手,雖然朝政上沈渙梔並未做過多的幹預,但她也知道庭坷素來是直性子,怎麼能容許她沈家獨大?恐怕是要來個快刀斬亂麻,可連著幾日都沒有動靜。

大年夜那天,沈渙梔披了紫紅色鬥篷,格外雍容華貴,一張清美的臉於飛雪中雅致而幹淨,太和殿上位的位置空著,沈渙梔的心也忍不住“咯噔”一下,想清太妃壽宴那一日,正位上的男子微淡而笑,謙順溫和,琥玻色的瞳孔鎖定她的那一刹那有無尚的柔情。

她注定淪陷。

除去鬥篷,她裹了藕粉色夾襖,一身墨紫色長裙,一步一步緩緩走向位置。庭坷坐在側位,朝她略略一點頭:“昭儀。”沈渙梔莞爾一笑,嫣然無方:“王爺。”目光卻落在他身邊的女子——秦月兒身上。

秦月兒也看向她,目光有些激動,微微笑著,衝她眨了眨眼,沈渙梔笑得愈發溫婉:“王妃……氣色愈發好了。”庭坷低低一笑,道:“我曾聽聞拙荊作秀女時與娘娘有過點交情,如此,也算作是久別重逢。”“王爺通透。”沈渙梔淺淺一句,便落座了。

星河低頭,輕聲語:“娘娘,坷王爺長得真好看。”沈渙梔倒未注意,聽她這話,隻笑意吟吟道:“怎麼?看不上沈鈴清了?”星河臉上一紅,慌忙低頭:“娘娘您說什麼呢!”又看向沈鈴清,見他的目光全然熾熱在星河身上,沈渙梔便輕聲鈴鈴笑了:“你瞧,你瞧。”星河愈發羞赧:“娘娘!”

微微搖了搖頭,沈渙梔歎笑道:“好了,好了。”再認真看著庭坷,才知道星河所說沒錯,的確是一個極美的男子:如刀薄唇,如海深眸,挺拔的鼻翼,五官搭配得妥帖悅人,比起庭城多了分俊美,而庭城更多的是剛毅。做弟弟的,當然是像哥哥,當然也可以想象,他們的父皇是怎樣英俊的一個人。側頭問月湖:“先皇……是否也這樣好看?”月湖微微笑了:“那是自然,不僅好看,而且……”沈渙梔好奇挑眉,問道:“而且怎麼樣呢?”月湖羞紅了臉,小聲道:“而且——風流!”說完,便別過頭去,沈渙梔也愣住,然後無奈而笑。

“昭儀,晚宴可以開始了嗎?”小江子過來問,沈渙梔抬眸,繞視全殿,見已坐滿了打扮得如花俏麗的妃子,卻始終沒有那個女人,於是搖了搖頭:“再等等吧,白貴妃還沒來。”

白毓的性子在失寵之後愈發孤傲了,為人更是冷淡不已,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又沒有王,她自然是想來就來,想不來誰也請不動了,可沈渙梔還是想冒險等等。

今兒,不止請了薛家、沈家、李家、也是請了白家,白家的勢力不再,白父的聰明才智卻依然不可忽視,沈渙梔請他來,就是為著求他看在白貴妃的麵子上,最後再幫襯庭城一把。庭坷雖然有著庭城的幾分雷厲風行,但終歸沒有曆練過,小江子也說,在很多事情上,庭坷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能多個靠得住的人來助他一臂之力是再好不過的事。

可若是白貴妃不來,這場戲要誰唱完?

月湖纖纖細指不聲不響地一指,在沈渙梔耳邊低語:“娘娘,那個,就是李淑儀。”沈渙梔抬頭望過去,見女子柔弱無比,幾絲頭發垂在胸前,眉宇間滿是惆悵與哀思,沈渙梔又瞧一眼李將軍,卻見他自顧自地倒上一杯酒,仰脖,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