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一定是幻覺!!
我努力的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雖然宿醉,但我的記憶不可能會出錯。
鏡子裏的陌生人,消失的不協調感,以及似被颶風洗劫後的房間,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茶幾上的茶具還是那麼的一塵不染,魚缸裏的金魚仍然在歡快的遊來遊去,電視牆下的音響沒有任何的傾斜,連電腦桌上的無線鼠標鍵盤都安靜的停在原位,以及消失的不協調感仍然籠罩在心頭。
黃粱一夢?南柯一夢?還是莊周夢蝶?
有區別嗎?
是一場規模宏大的夢?還是不曾有過的幻覺作怪?
難道這三天以來的令人心疲力竭的經曆都不曾存在?隻是我的夢境?那麼的清晰透徹,怎麼可能會是夢境,如果是夢境,需要多久的沉睡,才能營造出?
我清晰的記得昨天掐過的胳膊,感覺到了痛,這說不通。
頭更痛了,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木然的走到廁所門口,盯著牆麵,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有一麵鏡子的,我昨天才出去買的,可現在確是一片虛無。
迷茫的看著那裏,我慢慢的走到牆邊,把手輕輕的放在上麵,一點一點的慢慢摸過去,手上的觸覺告訴我,那是冰冷的牆麵,沒有鏡子,沒有玻璃,上麵都沒有。眼睛閉上,然後在猛然睜開,看是否會出現奇跡,還是牆麵。
回想著昨天在這裏出現的的畫麵,我就像被按了重播鍵的電影一樣,對著光禿禿的牆麵做著記憶中的動作,摸眉毛,撇嘴,忽然轉身,以及揮拳。
隻是現在沒有人陪著我做,隻有我一個人像牽線木偶一般,對著牆舞蹈,除了空氣的流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陌生人,你去了哪裏?
是幻覺吧?一定是!
我走出房間,去到外麵,電梯口仍然放著電梯維修的標識牌。
順著樓梯下到一樓,在開門的一瞬間,我停滯了一下,記得昨天李鬆在這裏劃傷了手,慢慢的摸到把手內側,在靠近頂端的地方有個小的鐵刺,就像不甘心沉寂在泥土下破土而出的嫩芽。
來到大街上,門口的公交站依然人潮蠕動,不停的有公交車駛入駛出。
再次來到買鏡子的門市,在進入店麵的時候,一個柔美的女聲從耳畔響起。
“歡迎光臨,有什麼可以幫你”。
順著人聲望過去,是一個穿著工作服,頭戴黃色鴨舌帽的小姑娘,年輕的臉龐襯著柔美的聲線,很誘人。
我什麼都沒說,徑直地走到櫃台前,看著鏡子裏那張熟悉而陌生的容貌,感到刺骨的寒意。
“又見麵了”,我心裏說到。
“你好,有什麼可以幫你?”
“……”
我什麼都沒說,慢慢的走出店鋪。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救護車嗚啊嗚啊的從麵前疾馳而過,路旁的人都把視線投向車輛的前方,好像出現了什麼事故,我這麼想著。
可實在沒有心思去關注那些事情,我的問題都已經沒完沒了的,還管他人死活幹嘛。
回到房間,坐到陽台上的躺椅上,手指輕輕地揉搓著發漲的太陽穴,謎團一個個的浮現,可答案卻藏的深似海。我該怎麼辦?
慢慢的躺下,看著上方的天花板,再次陷入沉思……
當腹中的饑餓感把我從沉思中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我的身上,一片金黃。
把手伸到眼睛前方,微眯的眼看陽光從指縫之間透過,神情恍惚,久久不能自已。
許久之後,手掌猛然握拳,像是下定決心,又像是握住轉瞬即逝的靈感閃光。
我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打開抽屜,再次拿出紙筆。
解密,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