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槐樹的模樣,隻怕早就成了精,槐樹為陰木,五行荏水,葵斂一法,最容易成木鬼。”
這話說的我自己都有點犯迷糊,但當下也管不了了,撩起袖子,就著剛才劃破的手掌,以刀沾血,沿著池塘周圍,畫起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的符咒,我也不知道這些符咒到底有用沒用,隻不過腦中偏偏在此刻浮現出來六十四句晦澀難懂的字符,對應著其六十四個卦象。
我沒有瞎子和薑麗那麼多高明的手段,既然有一段符咒,那就依葫蘆畫瓢照搬下來,以防隨時發生危險,這會兒我才覺得我過於莽撞了,連對手是個什麼東西都沒搞清楚,就貿然采取了行動,此乃兵家大忌。
這本來是不該犯下的錯誤,要是當時聽薑麗一言,冷靜一下,也不會落到這孤立無援的境地。
不過,好在地上有我留下的血跡,相信薑麗應該很快會發覺並沿途趕過來。
三清卜算子布衣符咒,總共有六十四個卦象,由於我對此研究得並不深透,並不知道什麼卦象對應什麼符咒,僅僅是略有感知而已,我小心的刻下了最後一個赤字,起身一看,總共六個,每顆槐樹下方三個。
這時,我抬頭看著天上,今夜的月亮很是耀眼,懸在當空,仿佛一輪銀盤,重重烏雲遊走在天邊,像是冥王的衣襟,當月亮位於下弦之時,突然刮起 了狂風,狂風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吹的我分不清東西南北,我抓著槐樹的樹幹,死死不放手,看這陣仗,估計血河之內的東西不會那麼簡單。
我很擔心憑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功力刻下的符咒,對它是否會起到作用,我順著字跡方向看過去,看到池潭之內,忽然冒起豆大的水泡,水泡破開,便傳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隨後如同朱砂點染在水裏一般,整個池潭在短短幾分鍾之內,居然全被染成了血紅色。
狂風戛然而止,四周瞬息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心知不妙,那東西恐怕是對地上符咒有所感應,但此刻要逃卻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惘然逃竄說不定還會將煞氣再次引到大娘家裏,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池潭翻滾了好大一陣,水色紅得發黑,逐漸浮上了幾具臃腫的浮屍,由於都他們都是殘肢斷臂,軀體並不完整,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看其人頭足有四五個的樣子,我強行使自己鎮定了下來,但冷汗還是止不住的往外冒,一股冷風乍現,我從頭到腳打了一個冷戰。
水麵停止了翻滾,一具具殘破腐爛的屍體飄在上方,看的我直想嘔吐,腐臭形成一股黑氣遊蕩在槐樹上空,抬頭一刻,我終於見到了那血河大將軍的真麵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