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李老邀請薑麗再次為空蟬大師看一看,諸位醫生專家們也都紛紛附和表示要見識一下這古醫術到底是何種來頭,她推辭不下也隻得答應下來,其實我非常清楚她心裏的想法,空蟬身上的怪病乃是源於蠱毒,若不找出蠱術來源將之破解,他的病永遠都不可能痊愈,現在急著去看無非是做白用功,純屬浪費時間。
她本來還有些猶豫不決,但我卻勸道:“你就讓這些醫生看看你的本事,若今天不拿點行家功夫出來,隻怕日後這群人是不會再相信咱們了,眼下為了從空蟬口中套出口風,這些關係必須打點一二。”
於是,在一幹醫生簇擁下,我倆便走進了空蟬的病房,這間病房的格局與其他並無二致,隻不過為了不打擾大師清修,李老特別囑咐過醫院要了一套單人間,平常是生活設備倒也齊全,不用為了那些瑣事擔心。
站在房門前,薑麗便回頭說了一句,“諸位就請留步吧,這麼多人一下圍進去,恐怕大師會不高興的。”那一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見場麵有些尷尬,李老站出來道:“大夥就聽薑小姐的吧,等她進去再為大師診斷一番,如果大夥有什麼不解的地方,等她出來也好一一為大家解答啊。”
大家一聽李老都為咱們說話,自然也不好強求什麼,無奈留步在了外麵。
我們進去的時候,正見空蟬坐在病房靠窗的地方手捧一本經書看得津津有味,那樣子入神三分,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不知我們的到來。薑麗上前輕聲喚了一句,“大師,冒昧打擾,這次受李老邀請,請允許我在為您把一次脈相,看看病情。”
空蟬放下手中的經書,緩緩起身和藹笑道:“阿彌陀佛,真是有勞諸位了,見諸位為老衲一人如此操勞,老衲心中甚是過意不去啊。”
“大師,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難道你在清河縣做的慈善事業還少了嗎?大家感激你都還來不及,當年我就在佛祖麵前發過誓,你這病我是一定好治好的,不然就會遭天譴。”李老說得極其鄭重,倒讓我倆有些不好意思了。
空蟬笑了兩聲,不再說話,坐正了自己的身子,卻是主動把袖口給撩了起來,薑麗三根手指搭在其脈搏之上,細細感受著。我在一旁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那些血痕居然全部消失了,找了半天,一點痕跡都沒有,再瞧他的麵色,中氣十足,麵相平和且紅潤,跟上次在寺廟禪房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啊。怎麼會這樣?難道他的病時好時壞嗎?
等薑麗收回了手,李老便連忙問道:“怎麼樣?”
“脈象比上次要好上不少,可我怎麼感到有點虛浮啊!”薑麗說這話的時候,空蟬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要不是我無意捕捉到這絲細節,恐怕無人會發現。
李老也點頭道:“是啊,跟我把脈的結果一樣,難不成大師的病有所好轉了?”他眼睛放出一道光彩,薑麗卻連忙打斷道:“這個,暫時還不能如此草率的就做決定,畢竟世上的疑難雜症太多,有些病是潛伏期的,時而發作,時而不發,相信李老比我要清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