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來,上尉主動接近起木子。兩人漸漸有了點互信。
“上尉,那些通信兵為什麼能夠找到我們呢?我們走的可是捷徑,是岔路。他們怎麼能找到我們呢?”木子向上尉請教這個困惑他好久的問題。
“我們走路時會留下一些痕跡,就是我們身上的氣味。我們身體分泌一種叫‘費洛蒙’的氣味,走過之後就會形成一個氣味走廊。那些通信兵就是循著氣味走廊找到我們的。"上尉給木子解釋著。
木子這才知道,螞蟻們是靠氣味交流的。
“你們是不是都靠山羊奶生活?”
“不是。山羊奶是難得的營養品,不常有。僅在夏天,六、七月份才能收集到。冬天,它們就會死去。我們平時是靠種莊稼生活的。在王城,在各個郡,我們有很多莊稼。工蟻們把采集到的樹葉、草莖,粉碎以後經過發酵,培育出一種叫做蘑菇的莊稼。這才是我們的主要食物。我們的種族就是靠這種收獲生存和繁衍不息的!”
“啊!是這樣。那你們也很辛苦啊。”
“是的,很辛苦。要活命,就必須勞動。不然,就隻有餓死的份兒啦”。
木子明白了,自然界的法則不僅對人,對誰都一樣。
木子和上尉正說得起勁兒。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頭頂掠過。那黑影聲音挺大,“嗡嗡嗡”震耳欲聾。
木子抬頭看時,那東西已經飛走了。不一會兒,它又飛了回來。木子定睛細細辨認了一會兒,確定那東西不過是隻蒼蠅。他順手操起弓箭,“嗖”,射出一箭。
“啊呀!什麼玩意兒?該死!”那隻蒼蠅嚇了一跳。它兜了個圈子,再次飛過來。
木子瞅準目標,又放了一箭。雖然沒有射中,卻結結實實嚇了它一下。
“嗨,嗨!你這個可惡的小無賴,為什麼射我?”蒼蠅的聲音尖尖細細的,有點嗲,“我招你了嗎?我惹你了嗎?你這個壞小子。幹嘛欺負人?!”
木子沒有搭腔,一連射出好幾箭。蒼蠅倉皇地逃命走了。
下士看見木子這幾招,很是開心。又拍手又叫好,樂翻了天。上尉始終沒有反應,靜靜地坐在那裏。
這場鬧劇,讓幾個小兵來了勁頭。抖擻精神,快馬加鞭。
老遠處。隻見那隻蒼蠅落在草地上,津津有味地****樹葉上的蜜露。木子立在高高的馬背上,拉滿弓,“嘣”地一聲,箭呼嘯著離了弦。插進了蒼蠅身後的地上。
“嗨!你這個缺德鬼,幹嘛老是騷擾人家?你沒事可幹嗎?”那隻蒼蠅真的被惹生氣了,它破口罵了起來。
木子覺得好玩極了。一邊大笑一邊射箭。
被氣壞了的蒼蠅,飛到一片高高的樹葉上,披散著翅膀,來來回回地踱步。一邊揮著拳頭,一邊歇斯底裏地破口大罵。很像一隻鬥敗了的黑母雞。它罵得很厲害:隻會爬不會飛的可憐蟲啦鑽在地洞裏不見陽光的黑鬼啦不知天地有多大的井蛙啦······
幾個小兵被它罵得張不開嘴。臉紅一陣白一陣。上尉恨恨地說,“對於我們來說,你,不過是一堆食物!”
木子來了勁,正想展示一下人類的口舌之威。(須知,人類的口舌殺死過多少人)
“呸!你這隻肮髒的臭蛆,卑賤的小醜,你也配這麼嘲笑人?也配這麼的趾高氣揚?”
“什麼?肮髒?卑賤?我肮髒?我卑賤?······哼,你敢說我···”這隻歇斯底裏的蒼蠅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它不停地晃著腦袋,來來回回地踱步,還撕自己的頭發,真被氣瘋了。
“說我肮髒,我卑賤。我問你,你去過王宮嗎?你赴過國宴嗎?你嚐過太牢嗎?我卑賤?哼!我出入王宮如同自己的臥室,多麼高檔的酒宴我也隨便品嚐,殺牛祭祖,我總是得到最先的一份。我肮髒?多美的花園也留過我的腳印,再鮮豔的花朵也必是我先光顧,連王嬙、西施唇上的美人痣都是我們給點上的······”
“住嘴吧。不要再厚著臉皮說你那些榮耀了。你不過是一隻叫人惡心的蒼蠅罷了!這些話也隻有你這種厚顏無恥的騙子才能說出口。什麼王宮啦,盛宴啦?我來問你,是誰邀請了你?你能說說當你享受這一切的時候,人們是怎樣用拍子熱情地招待你的嗎?那些殞命於拍下的饞鬼難道不是你的兄弟或姐妹嗎?你光顧花朵那是在玷汙聖潔,你漫步花園是在汙染環境。美人唇上的痣是你點的嗎?她們見了你恐怕隻有一個動作---避之不及,連拍死你都嫌弄髒自己的手。告訴你吧,你經常光顧的地方隻有一個,就是廁所。即使那裏也不歡迎你。你傳播疾病不知羞,玷汙貢品不知恥。死乞白賴惹人嫌,嘴饞膽小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