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打架,讓這個家暫時的進入了平和,媽媽一如既往的任勞任怨,爸爸也是偶爾的去幾次那種地方,不過家裏的活他也開始重新撿了起來,期間給媽媽跪了好幾次,不過媽媽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隻是告訴他不要再承諾什麼,她不離開做個家純為了兩個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小磊明白媽媽的話,她為了這個家受了太多的委屈。
狗能改了吃屎嗎?我感覺可能要是天天要是給他火腿腸的話可能他就不會在吃屎了。那年秋天還像往常一樣爸爸把牛趕到了南山等白天割完地再趕回來,一天的勞作下來父母都已經筋疲力盡了,那時候家裏已經把牛都賣的差不多了,就隻剩下那個大一點的黑白花和一個小牛犢,爸爸趕著牛走到了村頭,又路過那個讓她欲罷不能的屋子。他放緩可腳步向裏麵望了望!人好多,這忙時候這裏沒有人,局子都散了,都忙著收秋哩!今天咋就這麼多人?進去看看?他現在也是徘徊不定,踱來踱去,最後咬了咬牙,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狠狠的抿了抿,心想“活也塊幹完了,進去耍一會兒也沒啥嗎!就耍一會兒”。這邊想著這手就從肩上把韁繩拿了下來,把籠頭給這倆牛套了上,往門口的門墩子上一栓徑直的往屋裏走去。
這一耍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沒有洗臉,也忘記了家裏還在等他吃飯,更別提門口的倆頭牛了。那天散的還是比較早,大家第二天還得收秋幹活也都陸陸續續的散了。父親意猶未盡的走出了屋子,他還想再玩一會兒,今天他手真好大殺四方,每回一贏了他都感覺他玩這個理所當然,沒準還能養家糊口哪!於是打著口哨慢悠悠的走出門去,那天晚上很黑,天上隻有零星的幾個星星,月亮更不知躲到哪裏去了。到了門口在在微弱的燈光下父親打了個激靈,牛沒了,連韁繩都不見了!這時候他開始慌了,繞來繞去,大喊大叫!聽到他的吵罵聲四周聚來了不少的鄉親,這肯定不是自己村裏人幹的,大家一起這麼多年都知道誰是什麼樣,那幾個遊手好閑的也是偷雞模狗!這樣的大物件沒人敢動,也不會有人動?於是善良的鄉親拿著手電往村子四周找去。
我們一直在家裏等著爸爸回來吃飯,沒有電視時間過的好慢,最後已經快十點了媽媽我們就草草的吃了一口上炕睡覺了,對於爸爸總是不吃飯總是很晚才回來已經習慣了,不過他以前忙時候是不碰的。夜深了,外麵的狗突然“汪汪”的叫了起來,叫得很凶!媽媽一骨碌爬了起來,披上衣服,開到了燈走了出去,我也擦了擦眼睛跟了出去。
爸爸回來了,還有好幾個鄉親,地上有一張牛皮!我看到了那就是我家那個大黑白花,血還沒有幹!小磊轉過頭去,看不下去了!鄉親們七嘴八舌的安慰了幾句就都走了,隻有父親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牛皮,他的拳頭死死的攥著,上麵的血管都鼓了起來,他在等媽媽罵他嗎?還是在懊悔?不過媽媽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多看地上的牛皮,轉過身拉著進屋睡覺了。我不知到那晚爸爸在外麵站了有多久,但我相信那時候他是真的後悔的。
運氣壞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縫,自從牛被那些挨千刀的偷殺了以後家裏就幹啥都不順,最倒黴的還是那件事讓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徹底塌了,可能對父母來說各自都是一種解放。但是小磊和弟弟記憶最深處都是那個歡聲笑語的家,那個高大威武爸爸,那個寡言少語溫柔的媽媽,現在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