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紅與白(1 / 2)

伊凡是英雄,是無名英雄,吉叔叔說的。

藍羽和他沒有分手就生離死別了。

幾個月的光陰,她整日泡在流不盡的淚水裏,滿腹的惆悵不能釋懷。她生命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日夜承受著極度悲傷的煎熬和折磨。

於是,她把心封存在這美麗但又鋪滿荊棘的森林裏,寧可耐心地享受這般孤獨和寂寞。

可是,這寂寞也時不時無聲地割著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傷口,於是,它又開始流淌著血液,令她疼痛難忍。

要不虎子和賽虎陪著她,藍羽怎麼都不能夠遮掩整日的傷心流淚。

今天,賽虎和虎子引領著藍羽爬到了這座仙女峰的頂端。

她們麵向日頭升起的地方,從藍羽開始由左向右一字排開坐在峰頂的奇石上,她們個個都昂首挺胸瞭望著遠方,好像等待著那遠山的呼喚。

山坡向東南方向舒緩伸延,太陽從遙遠的山巒疊嶂之間,向著湛藍的天空冉冉升起,閃耀著無限的光芒普照大地。

那山,樹木叢林;

那水,蜿蜒的江河;

那鳥,所有的林中生靈,

無一不在享受著如此溫暖明媚的陽光,他們又把五彩斑斕、魅力多彩的世界回報給了大地母親。

此刻,伊凡的影子又一次出現在了藍羽的眼前,賽虎和虎子似乎也看到了他的音容笑貌。她們坐在那裏,非常的安靜,聆聽者藍羽開始用低沉的聲音吟誦的不知是誰的獨白:

你從遠處臨聽我,觸碰了你的心

你的雙眸已潮濕,細霧掠過你的眼

我習慣了你的寂靜,仿佛你又消失了一樣,遙遠,而且悲傷...。

聽到這兒,虎子繞過賽虎,將身體挪到藍羽的左手邊貼身兒坐下來,把頭親昵的放在了藍羽的肩頭兒上歎了口氣,又聞了聞藍羽的頭發,就把嘴巴搭在藍羽的肩膀上開始閉目冥想了。

她們端坐在山頂上,一直看著日頭慢慢地在空中浮起來,像個閃閃發光的大氣球兒,吊在高高的萬裏晴空上。

這是日頭已經當午了。

“喂,丫頭!”吉叔叔來了。

“怎麼樣,祖國的大好河山,絢麗多姿吧!”吉叔叔像變了個人兒似的,跑上來,邊走邊喊:“我進了山,也板不住拽拽文縐縐的詞兒來,也不亞於你們年輕人!”

“吉叔叔,可能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想離開這裏。”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國家不是白培養你們念大書啦?”

“是啊,哪怕隻是做個平凡的工作,做一顆小小的釘子。”

“得嘞,我今兒個就帶你好好看看,這諾大的邊疆對大陸的國安來說,到底兒有多麼重要戰略地位。”

他一甩手中的馬鞭子:

“走嘍!”

下了山,有個戰士趕著馬車,早已等在山路上了。

坐上馬車,馬鈴兒叮鈴鐺啷的響得悅耳動聽,和第一次大雪天來這裏的那趟馬車的馬鈴聲一樣,隻不過現在的山路兩邊不見了那皚皚的白雪,隻有花紅葉綠映襯著樹木蒼天,風和日麗伴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賽虎和虎子歡快地在馬車前麵帶著路,好像知道吉叔叔要帶她們去哪裏似的。

沿途藍羽看見了,多處水泥澆築的廢棄建築遺址散落在雜草叢中。

前邊的那座山梁上,依稀還可見吃草的牛羊和騎馬的牧民,那種田園牧歌般點綴的景色,讓人們怎麼也想象不到幾十年前,在這裏發生了什麼。

藍羽猜想著,這樣的深山老林,人煙稀少的大草原上,怎麼會有水泥澆築的建築物呢,該不會是日軍的鐵蹄也曾踏進了這片淨土?

果不然,那位趕馬車的戰士一五一十,開始給她講解起來:

1929年起,日軍為了這一地帶的掠奪資源,將此地區做為跳板,準備對蘇進行軍事戰爭。

他們加強了對這一地區的控製,並向戰略要地輸送軍用物資,采取及其強製殘暴的手段迫使這一帶居民百姓修築鐵路、軍事堡壘和飛機場等。

日軍占領這個地區的14年間,被抓走勞工達1.5萬人,其中被迫害致死的就有4000多人。隨著蘇聯對日戰爭的臨近,到1944年,日軍僅該地區的駐軍就達到5萬多人,先後修築、修建了可容納3500名日軍的地下兵營、隧道、隧道碉堡、飛機場,火車站、飛機庫、近二十餘處。

吉叔叔提醒藍羽,日本侵略者在發動戰爭時期能夠成功地占領這個地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預先有計劃地對戰略目的地的情報信息,進行了非常細致的收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