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藍羽把這些都銘記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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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早春,如期來到了這片藍羽即將要離開的大地。
每當這個季節,最讓藍羽釋懷不下的就是她盼望了十多年,夢想著和伊凡共同再次踏進他們曾經共同學習過的大學校園,重新擁有那裏的春天。
她渴望著在盛開迎春花,桃花的校園裏,和伊凡再次同呼吸共日月。
而如今,她不得不和這個小小的願望再一次擦肩而過,藍羽的心裏不免有些失落的感覺。她望著路邊兒隨著車速飛馳而過的那一片片撩人的金黃色和粉紅色,心裏默默地一一向他們告別著:
“再見了,我的春天!”
藍羽和伊凡告別的那個晚上,兩個人幾乎是默默無語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藍羽把自己珍藏了十幾年的、那些年曾經被當做是伊凡的遺物帶來了。現在,她把這些畢恭畢敬地交給了吉叔叔,托他保管。藍羽心想,倘若她有一天真的回不來了,那這些珍藏品將會成為藍羽留給伊凡的遺物,放在裏麵的一封遺書可以為藍羽作證。
就要登上這一架即將飛離故鄉遠去的航班那一刻,藍羽遠遠地看見了伊凡。他一個人站在塔台子上,默默地目送著藍羽,藍羽仿佛看見他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在滴落下來。
手捧著伊凡送給她的詩集,藍羽覺得伊凡並不離他很遠。她堅信,他會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邊。想到這裏,不由得精神煥發,她向伊凡站著的方向揮了揮手,心裏一個字一個字地默念著:
“再見了,我的愛人。等著我,等著我的凱旋歸來。”
... ... ...
伊凡作為一個“隱形人”,他隻能遠遠地目送藍羽登上飛機離開。
從塔台上走下來,伊凡鑽進車內的駕駛位坐定,兩眼茫然顯得是一臉的失落。坐在旁邊兒等候他的吉叔叔,雖然也是麵帶著幾絲傷感,但還是表現出了他那飽經風霜的堅毅。
男人有淚不輕彈,可現在,他們覺得藍羽就像那隻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會突然跌落在哪裏,前景可是未卜。
現在的這一老一少,他們都隻能偷偷兒的暗自把淚水咽到肚子裏。
離開了機場,他們駕駛著車就這麼默默地一路向北,都開出了四五百公裏了,中途,也沒有停過一次。前麵還有兩千多公裏的路程呢,老的提醒小的說:
“你還真的不想停一次啊,就是你能行,可這輪胎可就要著了!”
伊凡這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兒。他找了一條支線緩緩行駛下了國道,拐進了附近的一個小鎮子。他們沿著鎮子裏的這條唯一中心街道尋找,最後把車子停在了一家類似車馬店招牌的店家門口兒。
進了門兒,迎麵走出來個二十多歲的鄉下姑娘,上前向他們打著招呼說:
“來,大叔,吃飯還是住店呐?”
“我們就吃個飯,喝個水兒什麼的。”
伊凡易容成了個大胡子,活脫兒像個東北大漢的模樣,胡子拉碴粗耷拉地跟這個姑娘打著招呼。
那個村姑把他當成了年過半百的老爺們兒了,吉叔叔在靠窗戶的位置坐下來,看著伊凡來回忙著弄飯叫菜的背影,心裏突然掠過絲絲哀涼,撕拉拉的。
他的心陣陣隱痛,怪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