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見藍羽大眼兒瞪小眼兒,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也隨即融入了那群跳舞的人流裏瘋狂地跳著,唱著。
藍羽現在也顧不上剛剛這位女人的意圖到底兒是什麼了,她在想,看到這把用灌木枝條編織的,足夠兩個人能坐進去的椅子,想到了那種匪窟山賊窩裏老大的座駕,想著他們為何把自己放在這裏,但是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藍羽找找自己原本身上的那些裝備,現在也都被他們拿哪兒去了,一個都不見,藍羽擔心那些武器彈藥會惹出麻煩。
不過,藍羽看見在不遠處有一些白人,他們正在拍攝前麵一個軍人和土著人群打鬥的場景。藍羽像是見到了救星使勁地朝哪個方向喊,好幾種語言交替著喊。但是由於打鬥場景非常的吵鬧,沒有人能聽到藍羽的喊話。
藍羽從椅子上下來,試著衝出包圍圈兒,但是那些人不用武力,而是像轟攆小雞兒一樣,用雙手掌朝屋裏的方向忽忽地轟著,嘴上還念叨著藍羽根本聽不懂得詞兒,還振振有詞:
“啼偏啥吆,布恩那蘇啊爹!啼偏啥吆!”
判斷出他們並沒有敵意,所以,藍羽想大膽地嚐試一次武力,闖出這個包圍圈兒。隻要能和那些白人能溝通了,這一大堆麻煩就能解決了吧。
藍羽拉開了架勢,先從西麵兒能看見白人的方向動手,也好讓那些白人早早發現自己呀。她先是劈裏啪啦對第一層麵的那幾個大力士下了手,他們突然遭到藍羽這麼一個嬌小的女人,使了招數撂倒了他們幾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可是,藍羽還真是小瞧他們了。
等反應過來,他們不僅仗著是膀大腰圓,更厲害的是,他們是山裏生存的人,跳來跳去的動作敏捷如豹,藍羽的打鬥節奏,雖然在人類佼佼者中還算是最快的,但是,今天遇到的可是山中野獸一樣的人群,實在是難以對付。
藍羽選擇了先跳回到屋子的中央,調整心態,再看是否有機會可乘。她已經看出自己確實身處劣勢,但就是百分之百不利環境她也得跳出這個圈子,盡快回到自己的隊伍當中。
要不然誤了集結時間不說,自己以後的命運將如何隨波逐流都是未知數,一年來潛入王氏內部的臥底計劃即將泡湯,暗韌計劃就要受到嚴重的挫折....
藍羽越想越害怕,她現在再困難也得闖出去,而且是必須在48個小時裏,回到K國——她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
藍羽一鼓作氣勇猛地打鬥,可是,這些人就是跳來跳去的,明明是十好幾個野人妖怪在陪著藍羽玩兒,打也打不到,闖也闖不出的,真是急死人了。
這個時候幾十米遠處,正在拍攝那一個白人女子和土著人打鬥場景的導演和技師好幾個人,被這一邊兒的激烈打鬥的場麵所吸引,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兒,穿著軍用馬甲的,他帶著個墨鏡應該是個大導演吧,突然喊了一聲:
“Cut!”
隨即,讓他的技師把鏡頭轉向了藍羽這一邊兒,她正在和土著人激烈地打鬥,這可是真真兒的驚人場麵,那個導演還興奮的嗷嗷地叫著好:
“Wood job lady!”
藍羽的精力卻全都在打出一條出路的事情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導演的舉動,她就那麼一直打下去,卻始終毫無進展。最後,藍羽隻好停了下來,她有些氣喘籲籲重新回到那個椅子上坐了下來。等她定了定神兒抬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這麼一片土著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她震驚了!
隻見那些個男男女女的,唰地一下兒,全都虔誠地跪倒在藍羽的腳下麵前。這一風景著實把藍羽駭的得不輕,她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藍羽才發現了那個白人導演,他還在興高采烈地拍攝著這樣一個非常驚人的場麵。
藍羽像是見到了救星,趕緊站立起來要奔跑到那個導演那裏,沒有想到從身後又串出來好幾個土著大力士,把藍羽仰天高舉起來,開始沿著海邊兒“嘿呦!嗨吆!”地遊行了,無論藍羽怎麼求救,高喊都不放下來。
藍羽現在特想大哭一場,但是有誰能聽她的啊!
更可氣的是,那個導演幹脆把攝影器材利用簡易滑道推上汽車,跟隨遊行隊伍一直在拍攝,上百個土著人的清唱著一種非常感人肺腑的音樂,聲音渾厚而有節奏,藍羽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的震撼!
藍羽在這個不知是什麼內容的歌聲中烘托著,像是被滾滾洪流淹沒了一樣。
於是,她幹脆就放鬆了自己,被人們托舉著,漂浮移動著,仰望著藍天。
午後的陽光西斜,照耀著大海青山,在雄渾的歌聲中顯得更加壯觀,衝擊著藍羽的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