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十餘年前還算英俊而且富有朝氣的臉龐,和如今坐在麵前的這位,那肩膀之上托著的微微浮腫的麵部如似惡貫滿盈的,兩個形象怎麼都不能重疊。藍羽的心情突然開始變得焦躁難耐。
還真的,就令她熱淚盈眶,意與訣別哀婉和悲愴之情油然而生。她閉目默念著心願,將眼簾開啟的瞬間,她有意讓那些代表著三十個如夢似煙的歲月,就在一吹燭火之間飛過。
此刻,不知是從哪個角落裏流出了令人感動的《祝你生日快樂》的曲調,漂浮在整個餐廳的空間裏。藍羽卻感到她的內心充滿了突如其來的淩空呼殤。
還沒人斟酒呢,藍羽已經開始自斟自飲了好多杯,不管前麵有沒有人她已經開始獨自喝起了悶酒。別說,跟丁振單獨的,這好像是第二次喝酒了,每次都是突如其來的大起大落。
“藍羽,不能這麼喝,這多有辱風雅啊。”丁振似乎覺得很意外見到藍羽這樣的反應。
“你甭管我,我今天來之前,要是知道你就是給我生日紀念的,那我可能,就是來辱你的風雅。”
“你說什麼?”丁振沒聽明白。
“嗨,跟你說也不懂。”藍羽是真醉了,說話開始繞嘴了。
“藍羽,你怎麼這麼些年了,還是不懂我的心啊,無論我做什麼,已經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包括舍掉自己的性命,萬死不辭。”
“我知道。”藍羽把腦門兒已經撂在餐桌上了,可還在接著說話:“你就是殺了人也是為了我呀。”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
丁振的反應讓藍羽心裏一驚,莫非那個麵孔果真是他?藍羽喝得太急、太多了,好像斷片了。
這回,該丁振喝悶酒了。
他的心裏,現在是五味兒俱全。這十幾年的風風雨雨,簡直是自作自受,如今更多的是無奈。身為某年那個血腥事件的主謀和主犯,雖然已經成功逃脫了法律的製裁,安全了,但是,他的內心一刻也沒有擺脫掉惡魔襲擾搬得夢境,毒蛇纏繞般的韁繩,每當他麵對藍羽的時候,更是備受折磨。
然而,他又貪婪,忍不住要見到,自己至今都日夜思念的初戀,好像在她的情感世界裏真的隻有藍羽一個人了,剩下的就是觸手可及的巨額財富,不分強搶民脂還是坑蒙拐騙,甚至是殺人越貨他都敢作敢為。
自打大發後的幾年裏,今天下午的丁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悲哀,就像是小雞兒飯碗裏的小蟲那麼可憐,是小蟲在鬥雞。
眼巴巴地望著趴在餐桌上的藍羽正想的傷心欲絕的時候,白劍急匆匆闖進來貼著丁振的耳朵,咬了咬幾句話,隻見丁振砸吧砸吧眼皮兒想了想,最後還是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大聲說:
“她,來就來唄!TMD怕她個球啊!”
他的話音兒還沒落,門口兒傳來了阿蘭蠻橫的聲音:
“哈!球?你說的是球?”說著,阿蘭人已經到了包間兒的門口,她見到裏邊的狀況,想必心生怒火萬丈燎原,但礙於白劍在身邊,她強壓住怒火說:
“今天也不是他的生日,還弄個蛋糕整景,作死啊!”
“嗯,今天好像是藍首席的生日,不過藍首席她都不知道是自己的生日,她是來和丁總談生意的。”白劍拾起放在藍羽身邊的材料檔案,給阿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