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歸接連喊了數聲,可緋衣女子就好像被勾了魂似得一動不動,更不回話。
蕭不歸以為她舊傷複發,忙提高嗓門,喊道:”姑娘!你沒事吧?“
”呀"緋衣女子這回終於回過神來了,但被剛才那一聲嚇的全身一顫,一不留神便把手中拿著的兔肉掉地上了。
蕭不歸見狀趕緊插好手中正烤著的兔肉,然後疾步上前,看了眼地上的兔肉,歎道:”看來是吃不得了,都怪我喊得太大聲嚇到姑娘了。“
”沒事...."緋衣女子神色略顯黯然,又似慌張,"你......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蕭不歸笑道:"我方才是想請教姑娘芳名。”
緋衣女子起身,仰望著天空,良久,淡淡道:“你我萍水相逢,知不知姓名又有何區別?”
x蕭不歸見對方不願透露姓名,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尷尬:“我以為我們已經算的上是朋友了呢.......是在下冒昧了。”
"江湖朋友本就相忘於江湖,把名字告訴你,終究還不是要忘記,這說與不說根本沒什麼區別.....“緋衣女子少有的歎息。
蕭不歸聞言確實臉色一正,肅聲道:”一日為友,那便終生為友,若是姑娘今日認了不歸這個朋友,不歸終生不敢相忘。“蕭不歸就是這般重情義之人,朋友之誼在他眼中重如泰山,故而不禁說出此番話來。
緋衣女子聞言,心弦微顫,輕聲呢喃:"當真一輩子不會把我忘了嗎?“眼眸似有秋水流轉,看向了蕭不歸。
蕭不歸這時已經轉身回去燒烤,聞言應道:“我的記性好的很,姑娘若是不信當可考我一考。”
“考什麼?”緋衣女子輕步上前,秀眉深鎖。
蕭不歸笑道:“姑娘可將芳名告知與我,看看我能否做到終生不忘。”
緋衣女子忍俊不禁,暗道:他這是繞著彎兒騙我的名字呢,若他真能一輩子記得我也是好的。。。。。
蕭不歸自從遇見這女殺,此女都是一直冰著張臉,這時突然看見她笑,入目便如陽春三月,冰雪初融,萬物新生一般,蕭不歸隻覺得舒心無比。
“你這是想跟我打賭嗎?”緋衣女子收起笑容,手中突然出現一枚銀針,輕輕頂在蕭不歸的胸口,一字一句道:,"那你記住了,水無月這個名字日後你若忘了,我便用這銀針刺穿你的心!這個賭注你可要好好記著!”
蕭不歸自然當她在說笑,緩緩移開身子,笑道:“水中月,鏡中花,一切皆歸於一個無字,這名字取得妙極,包含天地玄機,洞悉世間百態。”
水無月望著蕭不歸笑嘻嘻的臉,歎息著垂下手,幽幽自語:“但願你的記性真的很好。。。。。”
她的聲音小,蕭不歸也沒注意聽,他忽然抽動;數下鼻子,聞到一股濃濃的焦味,暗叫糟糕,這才意識到剛才光顧著問人名字,把正在烤著的兔肉給忘了,他趕緊回到火堆邊拿起兔肉,仔細一看,燒焦了一半。
蕭不歸聳肩道:“看來這隻兔子口味會有點重了。”言語間起身摘下一片幹淨的大楓葉,仔細的將未燒焦的部分撕下來放在楓葉上遞給水無月。
水無月突然伸手一奪,將蕭不歸受傷的半隻燒焦的兔子肉奪了過來,蕭不歸覺得莫名,隻見水無月二話不說將焦了的兔肉往地上一摔。
蕭不歸見食物被毀有點兒心疼,暗道:這姑娘脾氣也太古怪了吧。
然,就在他暗自抱怨的時候,水無月竟然把楓葉上的兔肉遞到蕭不歸麵前,故作無所謂,道:“太多了。。。。。。我吃不了。”
說完自顧自的撕下一塊肉放進嘴裏,眼觀別出,嚼動著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青澀笑意。
蕭不歸心想,反正這姑娘毀了他的糧食。,吃她一點也不過分,再說了不夠吃的話還可以去獵幾隻,這種野味後麵山頭隨處可見。
“那我就不客氣了。”蕭不歸伸手撕下肉塊,津津有味的吃著。
水無月始終刻意的避開蕭不歸的視線,但又按耐不住心裏想看蕭不歸吃東西的樣子的衝動,時不時的瞄蕭不歸一眼。這一係列地舉動令水無月心跳的異常的快,她竟覺得有那麼點小小的刺激和興奮.......
兩人吃完之後都覺得一嘴油膩,便一起來到山澗幽譚邊清洗。
時值正午,秋陽雖不熾熱,卻也溫和,以至於碧潭中這一汪清水觸手竟有淡淡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