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般的森林在驟雨雷電下顯的有些動蕩,幾人在小毛草屋裏溫馨的吃著晚餐安靜地等待著夜的降臨。一陣暴風雨過後迎來的不是血色的晚霞也不是那色彩斑斕的彩虹,天空被一團黑煙籠罩,那團黑煙還在不斷的向天空聚集,伴隨而來的還有空氣中漂浮著的黑色煙灰,濕潤的空氣多了幾分焚燒的味道。
此時秦莫言風一般的向森林中跑去,傑裏迅速的跟了出去,忍思考了幾妙還是跟了過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幾人又來到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山丘上,那層層有序的梯田、那滿園已經完全盛開的桃花,在那濃煙四起的村莊裏被風吹動著的花瓣隨之飛舞,此時的風景完全顯示不出花的柔美,能看出與感覺出的隻有那花飛滿天的淒涼。幾人來到村莊裏,房屋已經被燒掉了一半,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伴隨著房屋被燒塌的聲響傳來了家畜的悲鳴聲。
秦莫言沒作任何思考的去打開了家畜的門,一步一步的奔跑著,放出了一家又一家的家畜,直到最後秦莫言站在村子的盡頭看著毫無生命跡像的村子才悲傷的向一旁靜靜看著自己的兩人走去。
突然之間秦莫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他緊緊的抓住了傑裏的手:“……傑裏……小心……”最後閉上了眼睛。
當秦莫言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毛草屋,他頭還是很痛,慢慢的起身發現了床上躺著的是隱,焦急地準備立刻衝過去。
就在用力的那一刻內髒開始徹心徹骨的痛,傑裏溫柔的來到他的身邊,慢慢地扶著他躺下。
秦莫言在看到傑裏完好無損的那一刻有些安心的躺下了:“……傑裏……”
傑裏在幫他整理好被子後起身來到隱的身邊,給隱做了簡單的檢查後微微的說著:“莫言哥,還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先去看看忍”說完已經出了門。
秦莫言知道自己肯定是中毒了,體內的毒自己還是能大概感覺出來有多嚴重,隻好靜靜的躺著一雙眼睛不停的看著床上。
到了晚上秦莫言感覺很冷,知道這肯定又是毒發作了,正想動的時候卻怎麼也動不了,因為自己正被傑裏緊緊的抱在懷裏。而床上的忍此時也正緊緊的抱著隱。這讓自己又多了幾分感動與安心,就這樣又閉上了雙眼。
到了第二天晨光照了進來,秦莫言睜開雙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聽到院子裏動物的聲音,他很清楚地知道這是白天,便有些不安的緩緩伸出手,一束晨光透過窗子照射在他的手心,他知道這是陽光。然後他收回了雙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沒有說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這個聲音是小孩子的腳步聲,秦莫言忍住所有的悲傷向聲音的來源招著手:“……是隱吧!來這裏!”
隱流著淚來到他的身邊,抓著他的手:“嗚…….莫言哥哥,村子沒了,村子裏的人都死了……為什麼神最後沒有拯救他們…..嗚……莫言哥哥…..為什麼…..?”
秦莫言緊緊抱著那個瘦小的身體,從失明的雙眼中流下了眼淚:“……隱….”
隱悲傷的抽泣著:“…..嗚……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明明那麼討厭巫女,為什麼最後全都為了保護她而死……嗚……為什麼….?”
此時秦莫言心裏隻想著怎麼安撫這個無助而痛苦的小男孩,拋開了所有的疑問抱著他安慰著他:“…..隱對不起,我什麼也為你做不了……”
隱的表情突然木訥的看著秦莫言的臉,嘴裏像丟了魂一樣的輕輕念著:“…..我想起來了,你們沒來之前一切都很安靜,村子裏也很和諧,是我給你們送到巫女這裏來的,都是我的錯,這一切原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就這樣隱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小刀,像行屍走肉一樣將刀插進了秦莫言的腹部。
秦莫言瞬間叫了出來:“啊…...隱……”摸著腹上被插的刀跟流出的血哭了“…..隱別動……”說完用力的拉住了隱小小的手,突然身體開始發出劇烈的痛,體內的毒好像因為剛剛的傷口刺激到了神經,毒素開始向傷口擴散,已經到了暈過去的邊緣,聽到了門口的焦急的腳步聲,微弱的說了句“…..傑裏…..照顧好隱…..”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出與日落,樹葉已經開始泛黃,一個小男孩牽著一個雙目失明的青年在小溪旁撒步,那個青年停下腳步向西方抬起頭,並伸出自己的雙手:“隱、現在什麼時辰了?”
隱看著秦莫言被霞光透的血紅的手心,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莫言哥哥……已經是晚霞了,天邊的霞光是血紅色的……”隱看了看院子裏向兩人招手的傑裏點了點頭“莫言哥哥、傑裏哥叫我們回去了”
在血色的晚霞下,秦莫言慢慢地放下碗筷,平穩的說著:“我想知道,那時候村子裏發生的事”瞬間整個森林被血色晚霞籠罩的讓人透不過氣。
忍緊緊的抓著隱的手,聲音有些忐忑的說著:“…..對、對不起!”
隱掙脫開了忍的手,跪在了傑裏的麵前:“傑裏哥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傷害我姐姐。”
傑裏繼續拿上筷子微笑而又平靜地吃著晚餐:“…….嗬嗬還真是難得的一段時光……”
一陣風吹來整個森林又開始變的動蕩起來,傑裏放下了筷子仍然笑著,隻是那笑讓人毛骨悚然:“接你的人好像來了,隱……”在叫隱的時候故意把音托了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