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哭得歇斯底裏！我大叫道，你殺了我吧。求你們殺了我！我不想活受罪！”
“跌跌撞撞地，我爬了起來，衝進了滂沱大雨裏！”
說到這裏時，楊巧臉上現出迷茫的神色。
“我不知道這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楊巧歪著腦袋思索著。臉上的那些坑坑窪窪的痘坑似也在這一時刻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我過年時沒有去廟裏拜過神？還是清明不去為過世的祖宗們掃墓？是否在路邊看到乞討的老人沒有掏出零錢給他們？……”
楊巧喃喃說著。似在回憶以往對錯。
她本是一位無神論者，之前那件人皮麵膜事件給她帶來不少困惑。隻不過她對那事所知不多，所以並不感覺害怕。隻是自己一下子從美人變成醜女，那些在她容貌好看時奉承她的男生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心裏大受打擊，從此變得沉默。
但這次卻是不同。從她的口述聽來，那位雨衣男非常恐怖。就連我在一旁聽著也覺得毛骨悚然。就像非常小的時候坐在村裏大樹下，聽上了年紀的老奶奶說那些鬼故事一樣感到害怕。
毫無疑問楊巧是遇到難以解釋的恐怖、神秘事件了。要怎麼去幫助她，我還沒有想好。
我問道，“那後來呢？怎麼樣了？你不是看花眼了吧？怎麼周圍的人全變成了穿著黑雨衣的怪人？”
“不會看錯的。那也不是幻覺。我自己分辨得出。跑出了一段路後，我就連拿在手上的雨傘也忘記了撐。頭腦裏空蕩蕩的，下意識回頭去看，那裏的人還站在那裏，全部都是穿著黑色雨衣的人。”
楊巧眼睛紅紅的，有淚水從那裏麵溢出。滾過她不算好看但皮膚還算嬌嫩的臉龐，直掉到地上去。
周圍的同學們這時都在爭麥唱歌。音響裏正傳來周華健的《朋友》。唱到高/潮處，那邊的人全部齊聲唱起來：朋友一生一起過，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這種場麵看過太多。隻要彼此間沒有什麼壞感覺的幾個人去k吧裏唱歌，喝酒唱歌到下半場時，這些人腺上素與酒勁一湧上腦，就會唱起類似的歌。
有時候看到這些我都有些迷茫了，在唱歌時相擁著用同一個麥唱著這樣肉麻的歌，到以後有難要對方相幫時，他們早已忘記了曾經喝過的酒，和唱過的那首歌兒。
聲音太大，吵嚷到我們兩個的交談。我與楊巧都安靜下來。
我拿起還剩下半杯的啤酒抿了一口，楊巧則是將剩下的白開水全喝掉了。
“那些人全上了車。一車子穿著黑色雨衣的怪人全部在車上，朝著我笑，全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這首歌一完，音響聲音回落，楊巧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再次出聲。
“我不敢停留，也不敢迎著這條路繼續向前走。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小路，那條路公交車可是開不進去的。我立即就跑了過去。”
“本來，在此地上車的話，隻要再坐五、六個站就可以到我們學校。如果沒有的士經過，那我隻能步行回去。”
“我走在漆黑一片的小路上。兩旁都是低矮的房舍。也許因為下雨的緣故，那裏麵的人大多都關燈休息了。隻有零星的燈光從部分房舍中散出來。”
“雨打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如在黑暗裏綻放的白色花朵。我撐開雨傘快步向學校的方向前進。”
“走了一段路，突然間我就發現背後有踩在雨水裏發出的腳步聲。”
“轉頭回去，發現就在背後不遠的地方，有一道模糊的黑色人影在黑暗中向我走來！”
“心裏有一種恐慌感迅速彌漫至我的全身！我倒退著走了一會，從暗淡的光線中，看清了那個跟蹤我的人，正是那位雨衣怪人！”
“我立即回頭，撒腿就跑。”
“也是奇怪，我跑得飛快，那雨衣男的速度並不快。就像是我平時走路那樣的速度。可令我頭皮發麻的是，無論我跑得怎樣快，那人就跟在我背後。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