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行事低調,每次進宮,都是在乾清宮後一帶的宮殿裏住兩宿,侍女也隻帶一名,料到不敢有人怠慢,無需多慮。
我見到太皇太後時,她正扶著十二殿下在窗台上玩耍,一個長像敦厚的侍女忙著收拾,見我進來,速速退到一邊,行禮,然後轉身從桌上倒了杯茶,恭恭敬敬遞上來,我請了安之後,就坐在炕沿上,一邊喝茶一邊看她們玩耍,太皇太後絲毫沒有了上幾次的僵白,就像一個正敘天倫之樂的普通老人,放下了一切,隻顧含飴弄孫。
我們簡單的聊了幾句家常,便見一個長的利索的侍女掀簾進來,不慌不忙的向我請過安後便提醒太後時間到了。
太後一手領著小家夥的手,一手拍額,似恍然大悟的說道:“呦,瞧我,隻顧著小的,竟忘了大事了。”說完即吩咐二人伺候她們娘兒倆出門。
長相敦厚的那個抱起了十二殿下,熟練的不亞於劉媽,而十二殿下對她似有一種很自然的依賴動作,這讓我很是好奇,若說才一天的時間,段不然會有如此效果,那麼,便隻有一種可能,她本就是十二殿下的侍女,那個叫霓煙的。
她們動作迅速,幾乎是太皇太後一下地,就準備出門了,看來她們早就準備好,單等我來了。
當我們從乾清宮一側過時,皇太後已經等在那裏,跟著八九個侍女,其中就有那三個被薦為妾的女子,隻是裝束豔麗了很多,就不知今晚有什麼計較了,靜觀其變而已。
我們兩撥人遵著身份彼此行了禮,各自無話,隻顧前行。
不多時,來到禦花園,這裏早就準備好宴席,各位姨娘及皇子公主們已經等在那裏,滿滿的三大桌人。
我們的席安置在一處露天廣場上,中間主席,老虎仙童已坐在上麵,兩旁依次左一席為姨娘們,右一席為尚幼要母子或母女一起吃的混桌,右二席則是年齡大的皇子皇女們。
其中,我隻認得十姨娘和千喜千玉千鸞千慧五人。
我們走來,老虎和仙童,起身給兩位太後請安,我們五人按序入座,十二殿下則由霓煙抱著坐在太皇太後的斜後方。
姨娘們長的好像都差不多,即使不像淩娘娘的十姨娘也是白白淨淨細眉細眼,與其他姨娘相差無幾,若憑我的記人商數恐怕沒有個十天八天的是很難分出誰是誰的,不過從老化及妖嬈程度上大體能猜出最老的幾位和最小的幾位姨娘。當然後者都和孩子坐在一起,就更加的容易了。
這一桌基本上都是安安靜靜的,縱有不滿亦不會在這種場合上發作,除非她不想在皇室混了。
年長皇子皇女那一桌,除了不與皇室聯係的三殿下和千喜千玉千鸞千慧五人外,尚有看著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一位皇子一位公主,我想應該是二殿下和大公主了,這從他們的位次也能看得出來。
二人據我的推測,應該是有奸情,而且還涉及到另一名皇室成員,隻是血緣遠了一點兒,但此刻卻是兄妹情深絲毫看不出問題的樣子,不得不令我由衷敬佩其二人的心理素質。
混桌那邊,旁邊或多或少的站了些侍女媽媽們,一來可以為年紀尚小的皇子公主們添菜加飯,二來則肩負著維持秩序的使命,畢竟小孩子們有些調皮難管,她們的母親也隻顧自己閑聊,哪裏還會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