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開搞怪的怪纏著,仿佛耗上了一樣,非要顧行安開口說一說和沈念離的關係。
顧行安神情淡然而慵懶。
有些挫敗的摸了摸鼻頭,蘇子開垂頭喪氣的唉聲歎氣。
“你就告訴我吧,我肯定幫你對阿姨保密。”手出三指,頭頂青天的對天發誓。
顧行安不為所動,堅決不開口。
他對蘇子開這個人太熟悉了,從小就喜歡收集八卦,仗著一張可愛粉嫩的臉,到處在這些豪門世家亂鑽,成了當年多少豪門貴婦心中的乖寶寶。
其實這乖寶寶忒壞,不聲不響就收集了不少把柄,這些年的豪門興衰,多少與他手裏的情報有點關係。
“你不告訴我我就給阿姨打電話,就說你帶了個女人來我這。”洋洋得意的掏出手機,一幅你不告訴我我立刻打電話的架勢,劍眉星目間,燦然如星。
俊顏上閃過無奈,長長的睫羽掩去真正的情緒,語氣輕鬆而自然。
“簡慕雲回來了。”
蘇子開的沉默,室內又恢複了一片沉寂,輕柔的小提琴曲用獨有的纏綿曲調,述說著曾經的一網深情。
大約是藥效過了勁,又或者解藥有了效果,原本還在扭動的沈念離已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唯留下一室的似有若無的迤邐,顧行安垂眸看著安靜躺在榻榻米上的她,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午夜。
情之一字,最為害人。
黃昏暮合,逢魔時刻,猶記得,那天的簡慕雲美得驚人,黑色長發因為汗水而淩亂不堪,盈盈水潤的眸子底,滿是激情綻放的瘋狂,平日純潔似雪標誌的白裙,也懸掛在腰間,他最愛的一雙美腿,磕在粗糙的草泥之上,也帶著似玉的蠱惑。
那放縱,那迤邐,那激情。
都仿佛在嘲笑著他手中那一束代表著純潔之愛的粉玫瑰,是多麼的無知與愚蠢。
所有似有若無的曖昧,都化作那綠色眸底的一聲歎息,從心底溢出的旖旎,也在那一刻如墜冰窖,他對她所有的狂熱與戀慕,化作世上最可笑的笑話。
不過轉身一瞬,他已然將那份無疾而終的戀慕,淺笑湮滅。
所有人都以為他為簡慕雲要死要活的時候,沒人知道,他不過是掩蓋了一時的意亂情迷,恢複了他的本性罷了。
年少慕艾,他終究成長而已。
“你打算怎麼辦?”蘇子開難得臉色沉重,劍眉輕挑,帶著凝重。
當年的事,除了顧行安,誰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所以,顧行安得沉默為當年的事件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蘇子開是個醫生,但是根本來說,卻是個情報販子,醫生不過是興趣的偽裝,他痛恨一切自己不知道的真相。
以及掩蓋真相的人。
顧行安嗤笑,墨色的眉宇中帶著刀性的淩厲,薄唇輕抿:“她,與你我何幹。”
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沈念離恢複平靜,皮膚的溫度也從炙熱恢複以往的溫潤,將幹冰袋從她身上移開,西服再次包裹住那若影若現的嬌軀,邪肆的眉眼露出淩厲的刀鋒:“把你的嘴閉緊了。”
裝作拉拉鏈似的,在唇上一橫,表示著決心。
隻看著那道清雋挺拔的背脊消失在視線中,轉眼便撥通了電話。
“伯母,我是小開呀~”眉眼彎彎,眼底是膩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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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郊外博盛山莊高檔別墅區,顧行安私人別墅內――
將沈念離扔進他那張king size的大床上,顧行安轉身走到衣櫥邊,拿出一套家居穿的衣褲來,剛剛沈念離藥效正濃,將他的衣服也弄得一塌糊塗,走進浴室,洗漱一番。
迷迷蒙蒙的沈念離隻感覺渾身的灼熱感消失殆盡後,緊隨而來的冰冷讓她瑟瑟發抖,突然一股柔軟的溫潤觸及肌膚,更讓她舒適幾分。
換完衣服走出來的顧行安,看了一眼被褥間包裹的沈念離。
撥通了梁墨的電話,冷漠開口:“彭昌鳴給彭家送去了麼?”
“已經送過去了,老大,這次彭家的老太太鐵定氣的不輕。”梁墨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更多的卻是興奮。
幸災樂禍的語氣讓顧行安本就舒展的眉宇間更多了幾分笑意,唇角微揚,須臾沉聲道:“成皓那邊進展如何?”
“進展順利,隻是梁成宇和梁國原那邊,似乎發現了什麼。”提到正事,梁墨也正經了許多。
“難受,好難受……”
“哢噠,嘟嘟嘟嘟――”
梁墨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看著手中被掛掉的電話。
他剛剛好像聽見自家老大那邊,有女人的聲音?
抬頭望望漆黑的,滿是星辰的天。
老天要下紅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