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昌鳴本就因為下藥欺辱了帝都杜家的外孫女,被杜家逼迫著流放A市。
否則這彭家唯一的血脈,怎麼可能離開他們視線。
“不就是個暴發戶的女兒,他顧行安就這麼狠,連彭顧兩家的麵子情都不顧了麼?”周雅莉憤恨的辯駁道,眼中更是恨意難消,恨不得此刻便能飛往A市,殺了那個臭小子。
“迂腐,目光短淺。”瞿雪E失望的看了一眼周雅莉。
原本以為兒子沒用,這個兒媳婦倒是個精明的人,卻沒想到這人也是腦袋一團漿糊,頓時氣的心肝疼。
“可是,這顧家太狠了吧,那可是鳴兒的命根子啊,可憐我的鳴兒,還躺在醫院裏,生死不知……”周雅莉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原本還有憤恨支撐著,此刻卻隻剩下悲戚了。
瞿雪E不似周雅莉那般目光短淺。
顧家如今行事愈發的無顧忌,帝都三大老牌世家,他竟然毫無顧忌的得罪彭家。
難道,顧家和杜家已經聯合了?
想到這裏,瞿雪E的背脊不由得冒出一層冷汗,再想到杜家自殺未遂,被送到國外修養的外孫女,心頭的慌亂再也止不住。
“快,顏繪,我們去杜家一趟。”說著,也顧不得小兒子一家,轉身便招呼大兒媳。
周雅莉陰沉著一張臉,眼底迸射出仇恨,惡狠狠的盯著瞿雪E的背影。
每次都是這樣,隻要扯到正事,這死老太婆眼裏隻有那個不下蛋的母雞。
她可是生了彭家唯一血脈的人,竟然比不上那個下作的小娼婦。
如今,鳴兒又廢了,她豈不是再無翻身之時。
想到這,周雅莉再次悲從中來,悲戚的趴在桌上痛哭不已。
不知是在哭兒子,還是在哭她自己。
唯有彭榮書眼底暗光翻騰,看著痛哭流涕的妻子,竟然毫無上前安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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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窗外的天際之上,橘色的火燒雲染紅整個天空,昭示著明日乃是一個陽光萬裏的大晴天。
沈念離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感受著那讓人忽視不能的男性氣息,想要起身坐立,卻發現渾身酸痛,叫囂著無能為力,隻能顫抖著,擠壓著肌肉。
看著那簡潔清爽的天花板,帶著簡潔簡約的房內設計,很明顯的昭示著一個事實。
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昨夜的事情,雖然她意識不清,可記憶卻十分清晰。
彭昌鳴最後的哀嚎,她到現在回想起,還會不自在的顫抖,看著慢慢朝著床邊靠近的清雋身影,想要盡力扯出一抹笑,卻發現艱難無比。
“不想笑就別笑,難看死了。”
接過顧行安扔過來的男式襯衫,同床而眠醒來後的第一個麵,二人之間毫無迤邐,有的隻有淡淡的疲憊,和相對無言的尷尬。
或許,隻有她一個人尷尬吧。
看著一臉自然的端著杯咖啡,走到桌邊坐下,拿著筆記本敲打著鍵盤的顧行安,沈念離麵露尷尬:“那個……顧先生,你可以回避一下麼?”
“不用,昨天該看的我都看過了。”聲音冷硬,絲毫不見柔情。
沈念離氣憤這個男人的惡劣,卻未曾發現他唇邊一閃而過的笑意。
心頭惱怒不已,一把抓起襯衫躲進被子裏,艱難的在被子裏將襯衫套在身上,直到扣起扣子這才又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一頭淩亂的頭發,配合上紅撲撲的臉蛋,顯示出她剛剛經曆了怎樣的一場大戰。
“你的衣服髒了,而且不太方便,我這裏沒女人來過,這個你就將就著穿吧。”
顧行安打破一室的沉寂,看似隨意卻給出了解釋。
沈念離點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這個人是個GAY,家裏沒有女人的衣服也算是正常。
“顧先生,我可以冒昧問一個問題麼?”
“你可以叫我行安。”
“什麼?”沈念離有些詫異。
“我叫顧行安,你以後可以叫我行安。”給出答案,將手中的咖啡放置一邊,手邊的筆記本也扔到一邊,墨眸中劃過一絲暗沉與認真,冷著一張臉,仿佛隻是想表述這句話而已,一手抵住下巴,做認真聆聽狀:“你可以說你的問題了。”
“你為什麼會向我求婚……?”吞吞吐吐間,問題終於問出了口,隻問出口的一刹那,卻 又仿佛受了驚嚇的小兔子,連忙搖搖手解釋道:“我是想說……你這麼優秀,家世這麼好,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找我對你一點助益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