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閉著雙眼的江燕眉,慢悠悠的睜開雙眼。
眼底染上的,竟是一絲屈辱。
晨跑歸來的沈念離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餛飩,就著沈思思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吃的特別香,換了衣服和鞋子,由於沒有車,便跟著沈永年的車順路去了公司。
卻沒想到,在公司有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在等著她。
剛從沈永年的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頭發,準備用最好的精神麵貌去麵對工作。
卻不想,一輛熟悉的跑車突然引入眼簾。
隻見那輛跑車穩穩的停在她麵前,車門打開,從裏麵伸出一條大長腿,竟然是昨夜吃過飯的,那個顧行安的好友,叫梁墨的。
走路的腳一頓,須臾才向他走去。
看著那那人耍帥的往車上一靠,帶著墨鏡穿著西服,還刻意擺了個POSS,似乎在等待著沈念離的捂臉微笑。
梁墨是顧行安最好的朋友。
也是A市最有名的梁氏地產的獨生子,從小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典型人物,和顧行安共同投資SK集團,更是邁步新能源產業,前景一片大好。
如果她沒猜錯的,他可能也是顧行安的戀人。
許是因為這個認知,她看著梁墨時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就好似那新婚夫婦男方出軌,她就是那個可惡小三的錯覺。
不過,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很溫和的笑意,讓沈念離更加的窘迫。
“大嫂,愣著幹嘛呢,大哥一大早就讓我們把車給你送來,快過來啊。”另一個更加跳脫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車門開了,推門而出的是馬靜候。
這是顧行安的另外一個好友,馬氏珠寶的太子爺。
又是一個大寫的人生贏家。
他和梁墨一樣,都是從小跟顧行安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一心跟著顧行安後麵幹,明明兩人都是能夠獨擋一麵的太子爺,卻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恐怕,這就是顧行安的人格魅力所在了。
隻是——
“你們怎麼會有我的車鑰匙。”沈念離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車鑰匙她自己扔包裏去了。
梁墨眉頭輕挑,一股自傲而霸氣的笑綻開,手裏拿著一把拴著‘慵懶兔’鑰匙掛件的鑰匙,上下拋了拋:“那是,我們是什麼人呢,這點小事哪裏難得住我呀。”
“念念,這幾位是?”
落在後麵的沈永年此刻的內心是不平靜的,剛剛下車就看見女兒沈念離站在那裏沒有動,好似看見了什麼人,在說些什麼,緊接著,便聽見對邊傳來的聲音。
而那個聲音好似正在喊著‘大嫂’?
他知道顧行安跟沈念離求婚了,可求婚後過了這麼多天,也沒看見顧家父母有什麼表示,心底早就有些不滿,尤其是昨天因為她而被梁國原夫婦諷刺一番,滿腹意見正愁無處發泄,本以為這女兒以後除了勤懇幫助沈氏發展再無其他用處。
卻不想,一大早就給他來了個驚喜。
聽到沈永年略帶疑惑的聲音,轉身望過去,恰巧看見他眼底一抹尚未來得及退卻的算計。
垂眸掩去眼底情緒,薄唇輕揚,露出一抹柔美的笑。
“這位就是沈伯父吧,我們是安哥的朋友,我是梁墨,這位是馬靜候。”
沈念離還未開口介紹,梁墨已經搶前一步,正好橫在她與沈永年之間,一把握住沈永年的手,臉上掛起真誠的笑,隻是那挺直的腰板卻彰顯著他的氣勢。
嘴裏喊著伯父,可氣勢上卻毫不輸人。
沈永年心裏有些發苦,臉上的笑容亦有些牽強,看著眼前儀表當當,身姿挺拔的梁墨,再看看站在旁邊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冷靜矜持,一派精英做派的馬靜候,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隻有兩個女兒,其中一個還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想起昨夜沈思思的忤逆表情,這女兒再親,終究還是不如兒子啊。
“兩位可是梁家小友,還有馬家小友呀,我曾與二位小友的父親有過一麵之緣,卻不想二位這般一表人才,倒是看得沈某十分羨慕呀。”沈永年客套吹捧者,比起龐然大物的梁氏與馬家,他沈家硬生生的被比成了二流。
這種對比,真實而殘忍。
梁墨微微一怔,似是不曾想到沈永年會與他們攀談,不過這情緒很快被斂進柔和的笑容當中去了。
沈永年的客套老套而無趣,梁墨卻應付的綽綽有餘,言語清揚,表情柔和,說話卻滴水不漏,不曾透露半分關於顧行安的事,看著沈永年若有似無的打聽,到底是神色冷了幾分。
許是察覺到梁墨言語中的疏離,沈永年也及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