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路途主仆交鋒(2 / 2)

“假借他人之手,倒是聰明了一點,隻可惜痕跡太漏,手段太低。”

顧渡河評價的聲音很平淡,不見絲毫的波動,可見那種手段有些看不起,領著顧行樂走出禪室,親手將移門關上,一邊踱步往外走,一邊感歎的口吻。

“到底是他母親帶大的,一股子姨太太宅鬥風氣,沒個大格局。”

言語中的嫌棄顯而易見。

“走吧,我去會會瞿雪淓。”

顧家的老宅坐落於帝都皇城根後邊的正北位,地界不小,也算的上是古董一級別的,當年他們一家子出了國,這房子也做過作戰指揮部。

當年還是青蔥少年的顧渡河顧老爺子,懷揣巨款,帶著偷渡回來的生產線,得到了高層無與倫比的最高等級的接待,不僅還回了老宅和祠堂,還特遣一隊工程隊,幫忙修繕房屋,惹得顧渡河感動無比,從此後便是一顆紅心向種花家了。

婉拒了大哥顧渡洋和二哥顧渡湖的邀請,自此紮根。

顧渡河滿腹經綸,憑著一股子韌勁,幾十年間,早已從默默無聞的顧家紈絝,變為人人聞之變色的商場修羅,隻是,自從愛妻離世,已然沉寂多年,許多年輕的小輩,也不過隻聽過他的大名,並未親身經曆過那種恐懼。

顧行言是聽著老爺子的事跡長大的。

所以看著那個老人腳下生風,氣勢淩厲走進來時,連呼吸都變得幾不可聞。

瞿雪淓自然也看見那個穿著古色儒衫,每走一步都氣勢非凡的顧渡河,明明已經是垂暮老人,給她的感覺卻依舊是當年那個風華正茂的年輕男子。

隻見他目不斜視,步履急急,多餘的眼神都不曾落在瞿雪淓的身上,徑直越過他去,穿堂風吹起他的袍角,上下翻飛,氣勢非常的落座在這正廳的首座上。

顧行樂緊隨其後,儒雅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隻是看見站在門口的顧行言時,眼底暗光沉沉,到底是湮滅了過去。

這個兄弟,怕是以後隻能生分了。

“彭家妹子今日過來,是有何指教啊。”蒼老的聲線帶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睥睨的看了一眼瞿雪淓,以及她身後正瞪著一雙眼,惡狠狠看著他的一雙兒女。

這話算是戳中了瞿雪淓的肺管子。

他的好孫子廢了自己的獨根孫兒,他竟然還在這裏用這種陰測測的語氣跟她說話,難不成,他是要包庇顧行安麼?

想到這裏,瞿雪淓再也坐不住,手中玉拐一杵,猛地站立起來:“我來此的目的,顧家主當真是不知道麼?”

與顧渡河口中的彭家妹子不同,瞿雪淓直接厲聲喊道‘顧家主’。

顯然已經打定主意來興師問罪了。

果不其然,顧渡河的臉色猛地一沉,陰鷙的眼神掃向瞿雪淓,一股靜謐而壓抑的氣勢緩緩鋪開:“既然你我心中都清楚事情的真相,隻問你還有什麼臉麵來我顧家撒野。”

袖子一甩,氣勢非凡:“瞿雪淓,你怕是忘了,杜清鐸是怎麼死的?”

瞿雪淓呼吸猛地一窒,腦海中回憶起那個男人被槍決時顧渡河的陰沉的眼神。

“行安這孩子隨我。”顧渡河咧嘴一笑,蒼老的麵龐上皺紋交纏,配上那陰沉的眼神,為那張蒼老的臉,染上詭異的色彩:“為了自己的女人,總是要有點骨氣才對。”

平日裏總是訓斥自己的婆婆今日麵對這個老頭子時,卻仿佛啞了口的炮仗,一聲都炸不響,周雅莉不由得心裏又是著急又是埋怨,顧不得彭榮書在旁邊拉她的胳膊。

一個推搡便跳了出來,也不顧場所的嚷道:“顧家的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兒子就這麼算了麼?他可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被廢了是什麼概念你們難道不知道麼?難道就你們顧家的孩子是孩子,我彭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麼?”

瞪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麵無表情的顧渡河。

周雅莉自然聽說過這個老人的傳奇事跡,隻可惜,她並不以為然,她就不信了,這麼眾目睽睽之下,這個所謂的修羅能將她怎麼樣。

顧行樂看著不自量力的周雅莉,仿佛在看一個小醜,眼睛裏盡是憐憫。

彭榮書心裏著急卻又覺得暢快,他早就看這個自以為了不起的顧家不順眼了,顧博嶺總是打壓他們彭家的生意不說,顧博錦還搶先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生了幾個龜兒子還各個都跟他們彭家過不去。

周雅莉的撒潑簡直撒到了他的心眼裏,難得的看著他這個傻老婆還有些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