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鐸,從來就是顧家的禁忌。
走出禪室,拉好門,顧行安伸手揉揉額角。
看著月朗星稀的黑色夜幕,沉寂的心沒有一絲輕鬆。
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沉重而清晰。
飛機劃破藍色蒼穹。
穩穩的降落在了機場裏麵,沈念離一臉疲憊的走在顧行安的身後,隨行的單斐推著行李沉默的跟在後麵,到了帝都後,她就沒有見過單斐,可能是被顧行安派遣去做些什麼重要的事了。
手裏拿著最新的財經報紙,顧行安邁著大長腿一邊走一邊看。
VIP通道裏一向人不多,也不顧忌撞到什麼人。
封麵上顧行樂那帶著金絲邊框,精英氣勢十足的樣子,的確能唬住不少少女,隻可惜,唬不住顧行安,薄唇微微揚起,將首頁掀開,便看見了關於前一晚賭石宴的報道。
當然對外不能公開說是賭石宴,隻是說由顧家主辦的宴會。
而宴會的主題——
“顧家六公子求婚盛典,顧總裁愛弟心切,承辦盛大宴會?這是什麼鬼?”沈念離目瞪口呆的看著顧行安手中雜誌上大大的長型副標題,一臉呆滯。
明明是好好的賭石宴,非要扯上一尺遮羞布。
遮羞布就遮羞布唄,還扯到她和顧行安的事情,配圖還是她一臉嬌羞的低頭,顧行安單膝跪地給她戴戒指的照片。
天知道她那時候一臉懵逼,也很震驚好不好。
顧行安看了看身邊一臉震驚卻還跟隨自己腳步的沈念離,深邃的墨瞳中閃過一絲笑意,意味深長的開口:“照片拍的不錯。”
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某人,沈念離沒有說話,隻將書還給他,索性不管。
早在飛機上的時候,顧行安早已為她解釋了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
包括他與簡慕雲的過去,雖然沒說為何會分手,但終究估計是不好的回憶,沈念離不問,卻放在了心裏,而沈念離也秉持著合作夥伴親密無間這件事,而跟他坦白了關於沈家的恩怨,以及沈思思對她的怨恨。
說的時候氣氛輕鬆,兩人的內心都十分平靜。
都好似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隻有兩個人自己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珈雯姐,那不是沈念離那個賤人麼?”不遠處,剛剛下了飛機準備回家的簡初雲和何珈雯正好看見前麵一前一後,十分親密的兩人
何珈雯連忙小跑疾步,抬眸便看見那輕攬著女人纖腰卓爾不群的高大身影。
是顧二少。
再看看被他輕輕攬住的女人,不是沈念離又是誰?
“我就知道那個賤人手段太狠,不然一個小小的養女怎麼會攀附上了顧少。”簡初雲的情緒比站在一邊的何珈雯還要激動,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
一想到前幾日父親與她說的話,她就滿心的欣喜。
雖說一切都是她努力的結果,可終究得到這樣的答複,她的內心依舊充滿喜悅,雖然在何珈雯麵前一切都不能表露。
但是在她心底,顧行安,早已是他簡初雲的男人了。
而如今,這個男人竟然在自己麵前抱著另外一個女人,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又是什麼?
她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她絕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她們。
看著幾人即將走出VIP通道,簡初雲終於忍不住的跳了出去。
“顧少。”清脆甜膩的聲音在空曠的通道內顯得格外的響亮,激起陣陣回音,讓原本就要離去的人慢下腳步,轉身略有些疑惑的看向身後。
一把拉起站在一邊發愣的何珈雯,小跑著便跑到了十幾米之外的顧行安麵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依偎在顧行安懷中的沈念離,轉而對著顧行安嬌俏的抿嘴一笑:“珈雯姐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顧少,你們也是剛從帝都回來的麼?”
“恩。”
冷淡的嗓音放出一個無意義的單音節,言語間毫無情緒。
何珈雯有些緊張,自從上次那件事後,她每夜都會在噩夢中驚醒,顧行安那無表情而陰狠的目光,還有彭昌鳴身下的血跡,都宛如一個惡魔,每晚都扼住她的喉嚨。
看著身邊一臉無心機,為她奔波的簡初雲,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恐懼。
蒼白著張臉,何珈雯不敢與顧行安對視,轉而看向他懷中的沈念離。
“沈小姐,上次宴會分別後,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呢。”平淡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甘心,內心的嫉妒在看見那張秀美的容顏時,將對顧行安的恐懼狠狠壓下。
沈念離臉色白了白,顯然也想起之前宴會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