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雲和顧行言不曾接觸過,隻曾經在顧行言從他母親那裏回來的時候,跟著父母遠遠的望過一眼,隻記得是個瘦弱且陰鬱的男孩,實在無法和麵前這個渾身散發著銳利氣勢的男人聯係到一起。
顧行言的話說得雖然不好聽,卻正好死死的掐住她的命門。
簡家這幾年愈發的式微,她父親二叔幾個人雖然有些小九九,可腦袋實在是不夠清楚,顧家早已變成了需要他們簡家高攀的存在了,顧家願意拿大少爺出來聯姻,就她父親那個窩囊的模樣,必定是感恩戴德的。
可她隻想嫁給顧行安啊……
明明之前她聽說的都是顧行安的名字,甚至母親也曾摸著她的頭心疼說道,姑娘長大了要嫁人了,顧行安看著是個風流浪子,其實心裏有著潔癖呢,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會一腳把簡慕雲踹了呢?
怎麼就這麼幾天人就變了呢?一定是其中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難不成,顧行安將那個賤人帶回去了?
顧行言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嬌俏的少女慘白著一張臉,雙目無神,手中的包落在地上都不自知,微微垂眸,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弧度,傾過身去,伸手握住那纖細白皙的手腕,掌心盈潤滑嫩的皮膚一閃而過,手腕用力,簡初雲已經落入那寬大的沙發中。
被這一撞,簡初雲猛地回過神來,抬眸定定的看向顧行言:“是不是顧行安將沈念離帶回家了?之前她們還去帝都見顧老爺子了是不是?”
沈念離?
沈家的養女麼?
顧行言眼中劃過一張明麗的臉,恬淡的笑容將那張魅惑的臉變得典雅許多,明明是一張美人麵,卻因為和顧行安的關係,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嫣紅的唇微微一揚,露出一抹醉人的淺笑:“如果我說不是你大概也不會相信就是了,不過,薑惠玲確實很滿意那個女人就是了。”
回來快10年,他依舊直呼那個女人的名字,甚至連顧太太這三個字,他都不願意說出口。
顧行言的話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狠狠的磕在簡初雲的身上,就連那一直挺得筆直的背脊都有些佝僂,麵色有些慌亂,竟然病急亂投醫的抬眸滿是懇求的看向麵前的顧行言。
很滿意自己造成的結果,顧行言淡淡的笑了開來。
“而且,你當真以為,顧行安查不出來,是誰把媚藥放進那個女人的杯子裏的?”顧行言無奈而滿含寵溺的伸出手,撫上那小巧圓潤的肩頭,靜靜摩挲著,看著她的眼神竟然真的像看著最愛的女人:“彭家作為和顧家本家齊名的帝都三大世家,你毀了人家唯一的孫子,當真能瞞一輩子?”
“不是我……”明明是顧行安毀了他。
眼底陡然而起的慌亂,簡初雲看向顧行言的目光宛如看著一個惡魔。
她做的這麼隱秘,他居然全部都知道?
這樣的男人,與他為敵簡直太可怕了。
“不管是不是你,你總是逃不掉的。”雙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那張嬌俏的臉,嫣然的臉龐宛若少女,隻是那雙眸中,卻不時閃過冷光:“如何,現在是什麼決定呢?”
赤裸裸威脅,讓簡初雲心底不由得晃了晃,蒼白著臉怯懦的望過去,卻見他一臉淺笑嫣然,絲毫沒有陰霾的樣子,沉默的低下了頭,算是默認。
隻心裏怎麼想,別人卻是不知道了。
顧行言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或許說,強大的自信讓他覺得沒必要在意她的看法。
得到自己想要的顧行言抿了抿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滿身冒著頹然氣息的女人:“而且,你不是也恨沈念離麼?”
所以,她跟著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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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難受啊。
十分的難受。
抓耳撓腮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終究忍不住的給發小馬靜候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來了,聲音冷靜自持的不像話,就好像根本沒睡著一樣,一聽到那個聲音梁墨就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馬猴,我睡不著。”
馬靜候被這撒嬌的語氣一激徹底的清醒過來:“你又發什麼瘋?”
“草,那個死女人和我分手了沒幾天就又找了兩個男朋友,你說,除了我她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原來是被陸凝給刺激了,梁墨心塞無比。
馬靜候沉默了,須臾:“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