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擾江燕眉,轉身直接找到了顧行安,麵色陰沉:“給我蘇子銘的電話。”
“怎麼了?”顧行安挑眉,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我要和他買情報。”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眼底是隱藏不住的恨意。
眯了眯眼睛,她抬眸狐疑的望向顧行安:“難道我不能買情報?”
“當然可以,但是我希望有些事情我也能知道,而且有些事,不需要情報我也能幫你解決不是麼?”擰緊了眉,顧行安垂眸望向她,眸底劃過一絲幽光。
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了。
沈念離倔強的抬眸望向他,抿緊了唇。
任何事情她都可以讓顧行安幫她解決,但唯獨這件事,不行。
沈永年是他們母女心目中的一根刺,不是簡單的將刺拔掉傷口就能好的,那根刺是有毒的,早在紮上去的一瞬間就中毒了,表麵看起來早已結痂,裏麵卻是已經化膿了。
無論當初江燕眉嫁給沈永年這步棋走的目的是什麼,無非是與江燕雋一樣,伺機報仇罷了。
可如今看來,這步路其實走的是一步廢棋。
也不能算是廢棋,至少沈永年這個男人給了他們母女至少20年安逸富貴的生活。
原本她以為江燕眉會將這件事處理的很好,但如今看來,卻好像不是那麼順利。
所以……
這化膿流血的傷口,還是由她親自來動刀吧。
終究,顧行安還是妥協的將號碼交出來:“念念,其實有些事你應該更依賴我的。”
委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寞,聽到沈念離耳朵裏讓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牽強的朝著他笑笑:“對不起,隻有這件事,我想自己親自處理。”
隻有這件事,她不願意讓顧行安看見。
那隱藏在繁花似錦下麵的肮髒,哪怕他早已知道,但是她還是想欺騙自己欲蓋彌彰。
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再沒有多說什麼,徑直的端著酒杯往顧行樂那裏走去,而她則是拿著手機,來到沒有人的陽台。
撥打了蘇子銘的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傳來男人清潤的聲音:“你好,子銘在洗澡,有需要的可以等一下。”
不是蘇子銘接的電話?
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沈念離有些慌亂:“不好意思,那我等會再打過來。”
“好,你留一下身份信息,等會兒我讓他給你回電話。”仿佛知道是顧客,那邊的聲音顯得格外有耐心,業務熟練的讓她有些慌神。
沈念離微微一窒,靜了片刻,又道:“不用了,過會兒我會給他打電話的。”
“其實,小姐你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啊。”
聽到這句話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先生你這麼正大光明的搶生意真的好麼?”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蘇家做生意一向能者多勞,你的電話能被我接到,頂多也隻能證明你和他沒有緣分罷了。”男人說的理所當然,將搶別人生意這件事說的格外的清新脫俗。
沈念離沒心情跟他多囉嗦,她滿腦子都是沈永年那張猙獰的臉:“說吧,你是誰,至少我不想和陌生人做生意。”
“蘇子開,我叫蘇子開。”
轟——
她猛地怔在原地,原本煩躁的表情猛地變得毫無表情,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一年多以前的那個深夜,她一生中最屈辱的那個夜晚,那個穿著白大褂給她注射解藥的男人。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男人的名字好像就是蘇子開。
他也來帝都了?
他不是負責a市的麼?
電話那頭好像有些不耐煩了,聲音也變得有些漫不經心:“怎麼,沈小姐一年多沒見,已經忘記了我是誰了麼?”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指尖緊緊的捏著手機,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嗬……”原本清潤的聲音變得低沉蠱惑,那聲音仿佛小爪子一般的撩撥著耳畔,卻讓她心底愈發的冰冷:“我們蘇家的情報網,你有什麼可以質疑的呢?”
蘇家……
是啊,蘇子開也是蘇家人。
那個神秘的蘇家人。
沈念離不由得有些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