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奧爾科夫斯基不但住在蘇格羅夫家,而且還在他家搭夥吃飯。瓦琳卡起初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單身教師要住3間房,也許要在這裏舉行舞會?不過看樣子房客不像是愛跳舞的人——衣著破爛,耳朵又聾,眼睛也近視。當齊奧爾科夫斯基打開箱子,拿出自己的儀器書籍和自製的小機器以後,裏屋外屋擺得滿滿的,3間房對他來說確實不算大。瓦琳卡幫他拿這搬那,忙得不可開交。姑娘不小心把一個儀器碰倒了,但沒有弄壞。就這樣,齊奧爾科夫斯基還發了一頓脾氣,可把姑娘氣壞了。
齊奧爾科夫斯基來到學校才兩周,全縣城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他是個怪人,有點“神經不正常”,理由有兩點:一是他誰也不拜訪。有的同事暗示要和他聚餐,他直截了當地回答說:“我沒有請客的習慣,誰也甭想來我屋裏作客。我是聾子,我也決不會到別人家裏作客的。”
二是。上星期日。教堂的鍾響了,全城的人穿著整潔的衣服到教堂作禮拜去了,惟獨這位物理老師沒有去——他到城外滑冰去了。隻是滑冰倒還不大要緊,他披了一床大被單子,兩手張開作成船帆的樣子,在冰上迅速地滑來滑去,從遠處一看,他很像一隻大鳥。孩子們跟在他後麵,笑得前俯後仰,他的喊聲大大壓倒了孩子們的歡笑聲。
督學知道後,生氣地說:“成何體統!哪裏有一點作教師的樣子,精神病!”
齊奧爾科夫斯基每天起得很早,去學校上課以前,他在家還要工作兩三個小時。下課後,他一分鍾也不在學校裏呆,急忙回到住所研究自己的飛行器。
夜深了,縣城沉浸在死一般寂靜中,惟獨齊奧爾科夫斯基的房間亮光閃閃,不時傳出他的咳嗽聲。在閃爍的燭光下,他披件舊大衣,坐在椅子上,右手不停地寫著什麼。其實他正在總結前一段時間與風作鬥爭的經驗。瓦琳卡隔著門縫看了一會兒,抬起頭暗暗想:他既能當木匠、當鉗工、當鐵匠,又能寫詩作文章,真是個文武雙全的人!
瓦琳卡總是關注齊奧爾科夫斯基的生活,並深深地愛上了他。姑娘愛他謙虛、正直、勤奮、好學,愛他專心研究科學。耳朵聾當然是個缺點,眼睛近視也不好,但這些在瓦琳卡眼裏是微不足道的。齊奧爾科夫斯基也傾心瓦琳卡,卻老也找不到機會表示。
相愛的心總是相通的。一個偶然的機會,終於使他們互訴衷腸,並商定兩天以後去教堂結婚。
巴洛夫斯克縣城的教堂都在城外,最近的那個離城也有四五千米。這天早晨,天剛亮,兩個人就動身去教堂了。他們決定7點以前履行完結婚的一切手續,新郎8點以前還要趕到學校上課呢。
結婚儀式一完,小倆口就跑了——瓦琳卡回了家,齊奧爾科夫斯基到學校去了。
放學了,齊奧爾科夫斯基一看時間還早,在回家路上,繞道到沃洛比尼科夫家搬運上個月買好的一部舊車床。他雇了一輛馬車,把車床拉回家來。
齊奧爾科夫斯基一走進院裏,發現嶽父蘇格羅夫正陪著證婚的神甫和七八位客人在房裏喝酒。他在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看樣子“宴會”一時還散不了,隻好推門進去對客人們說:“尊敬的來賓們,請大家不要見怪,我要把車床從這兒搬過去,請各位讓開一條路,不要弄髒了你們的衣服。”客人們吃驚地剛剛站起身,齊奧爾科夫斯基接著說:“時間也不早了,請各位回家去吧,誰沒有喝夠酒,可以帶一些回家,慢慢喝。”
客人們對他這種無禮的行為感到氣憤,但也不好說什麼。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個個噘著嘴,拂袖而去。出門以後,他們紛紛議論說:“瓦琳卡這孩子真可憐,嫁給了一個瘋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
接二連三的挫折
齊奧爾科夫斯基生活在極度貧困中,有時孩子哭著要一塊黑麵包吃,瓦琳卡都拿不出來。為了讓丈夫研製飛行器,瓦琳卡把家裏能夠當賣的東西都當賣光了。她常常坐在屋角裏流淚。
每當見到這種情景,齊奧爾科夫斯基總是親切地安慰她:“忍耐一些,等我把金屬飛行器研究成功了,造出世界上第一個既經濟又方便可靠的飛船來,那時咱們的生活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