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竹並不接話,隻淡淡微笑,儀容端莊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祁子玉也隻衝著金雨竹溫和的笑,並不再追問。
祁子澈的視線打從金雨竹進堂的那刻起,便一直追隨她。
堂內頓時一片安靜,這場沒有硝煙的眼神戰爭,在一邊雲裏霧裏的柳小卿眼裏,卻是一幅三個大色狼都想垂涎美人兒的不和諧畫麵。
那個大殿下,你不是從來不近女色的嗎?!
那個二殿下,你為什麼對每個人都要端出這種笑容?!
還有那個三殿下,到底是誰說自己是個斷袖的?!
這個女人不就是長得稍微傾國傾城了一點麼,氣質不就是稍微大家閨秀了一點麼?
可是……你們用得著作出一副八百年沒見過女人的樣子嗎?!
“阿欠!”柳小卿故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她實在無法忍受死一般的氛圍。
“你果真還是染上風寒了。”祁子痕終於回頭看她,淡淡道,“這裏沒你事,先回房吧。”
柳小卿哭笑不得,表情頗為豐富的糾結一陣,明明是好心幫他們從死寂中拯救出來嘛!這大殿下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要直接趕她走!
“難道還要讓我抱你回去?”祁子痕唇線緊抿,半眯著眸子看她。
回去就回去!柳小卿失落的心迅速轉為憤怒,“小的染上風寒,怕傳染給大殿下,所以暫時不能貼身伺候,望大殿下見諒!”
她的畢恭畢敬,伶牙俐齒,卻讓他沒來由的得到些欣慰,嘴角不自覺的浮起淡淡笑意,低聲安慰:“稍微我再去你房裏。”
柳小卿看著他的眼睛,跟平時很不一樣,沒有了讓人退步的冷峻,多了一絲柔情的春意。
心中的憤怒頓時消失殆盡,垂眸,輕聲應道:“好。”
出了廳堂,柳小卿如夢初醒,剛才祁子痕的眸子,為何像一汪漆黑的潭水,能將她情不自禁的吸進去?
一路低頭走,一路思忖,忽然空氣中傳來撲鼻的幽香。
抬頭,原來竟又回到了後花園!
略微環顧四周,空無一人,隻有熟悉的遊廊,熟悉的兩塊石頭,還有……花圃!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暗處似乎有股力量,即使兜轉一圈,也仍促使著柳小卿去解開金府裏的謎團。
來不及多想,趁著那幫人都在廳堂,這次一定要把昨夜那女人埋的東西挖出來!又仔細看了看四處,確定無人後,柳小卿便輕捷的小跑到花圃裏,估摸著那女人站的位置,仔細觀察泥土上的每一個異處。奈何那女人掩蓋功夫做得極好,光憑肉眼看,幾乎分辨不出哪些地方的土被動過。
於是索性蹲下身,臉幾乎貼在了地麵,挽起袖子,順著泥土一寸一寸的摸過去……終於,一個異樣的小地方被纖細的手指探了出來!摸下去硬硬的,明顯與其他地方的感受不一樣。
柳小卿大喜,又用上一層力,試著敲了敲那片小泥土,竟然還有一聲低沉的回音。若沒猜錯,下麵埋著的應該是個盒子!始終隱隱的覺得,昨夜那女人定與金府發生的詭異事件有著不可逃脫的關係,加之這裏被埋著的神秘東西,柳小卿大腦裏赫然出現一個名字。
七星令!
想象不如實際行動,柳小卿拋開一切雜念,雙手開始迅速的挖土……索幸,那女人似乎來不及埋得太深,沒多會兒,泥土裏便出現了一個盒子的頂蓋,雖然還沒有完全挖出來,但能明顯看出是上等材料製作。
柳小卿趕緊試著拿出來,哪知手指卻用不上一點力,似乎埋在泥土裏的部分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正準備繼續用力,忽然手臂感覺一陣涼意,順著自己的手往上看去……
手臂上麵,竟然放著一隻慘白陰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