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卿雙手抱膝,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臂上的手,靜默半響,有了心理準備後才慢慢轉頭……
“金雨竹!”柳小卿失聲叫出,本以為會是個白臉獠牙的鬼魂,沒想到迎上的卻是一張絕美的臉。
女子輕啟朱唇,聽眼前人叫她名字,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對,你不是金玉竹!”柳小卿幡然醒悟,她根本就不是廳堂裏的那個“金雨竹”,雖然兩人長得極其相似,但仔細看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廳堂的那個端莊,這個卻清冷無比,臉色泛白。
昨夜的畫麵陡然出現在柳小卿的腦海裏,那個纖細的,孤零的身影,那個在月光下映襯顯得愈加詭異的一絲笑。
“你……你就是昨夜那個!”柳小卿往後一退,卻一個不留神,屁股直接坐在了泥土上,樣子顯得極其狼狽。
“你認出我來了?”女子嘴角又勾起一絲陰森的笑。。
柳小卿打了個寒顫,使勁點頭:“雖然昨夜我看不清你的臉,但你這個笑容實在太恐怖了!我記得很清楚!”
“恐怖?”女子忽然淒涼的大笑,“我這個似人似鬼的模樣,認誰看了都會害怕罷!”
柳小卿一楞,她的容貌與那個“金雨竹”相似,怎樣都算得上傾國傾城,隻不過臉上和手都沒有一絲血色,才硬生生將她整個人增添了一絲詭異。
“其實你長得很漂亮啊,就是臉色不好,是不是沒曬夠太陽?”柳小卿強顏歡笑,狗腿的討好。
女子收住笑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上之人,問:“你不問我是誰?”
“哦,那請問你是誰?”柳小卿順勢應承。
女子冷嗤:“金雨竹。”
這句回答成功的將柳小卿震撼住了,不相信的瞪大眼:“那廳堂裏的那個又是誰?!”
“你信誰?”金雨竹反問。
“你。”柳小卿不假思索回答。
“哦?為什麼?”金雨竹饒有興致,清冷的臉似乎也沒那麼陰森了。
柳小卿答不上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興許是妖更能看透人的本質;興許是剛才在廳堂內,三位殿下對那個“金雨竹”的反應讓她很不爽,自然而然的對那個“金雨竹”產生了抵觸心理;又興許,眼前這個“金雨竹”,雖然從頭冷到腳,但她的眼睛裏分明含著“情”,而不像那個,即使笑得像花兒一樣,可眼裏卻分明寫著“無情”。
“無論信與不信,那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金雨竹的眼神忽然變得凶狠,“金府沒什麼好玩的,你們應該離開,即刻!”
“裏麵……”柳小卿心有不甘,指著泥土上隻露出一角的盒子,“裏麵到底是什麼,七星令嗎?”
“金府上沒有這東西,你們找錯地方了。”金雨竹嘴角一牽,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如果你想變成和我一樣,不妨把它挖出來看看。”
“真的不是七星令?”柳小卿天生不怕死,繼續追問,“如果不是七星令,你為什麼要鬼鬼祟祟的藏它?”
金雨竹輕笑,這笑,比柳小卿見過的任何可憐人都來得悲涼。
“七星令可怕嗎?最可怕的,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