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風苑的合作案最後敲定,沈辰天要夏言出席酒會,是日,夏言一身酒店工作製服過去,秦沐看見夏言的著裝,再看他的臉色隻能默聲。
沈辰天衝夏言揚起手中的香檳時,夏言卻隻是端著高腳杯,沒有碰杯的趨勢。
“夏總,怎麼,最近臉色不好啊!”
夏言輕抬起頭,和他碰杯,“祝你們景風苑蒸蒸日上!”
沈辰天卻隻是哂笑,“夏總,你家的產業卻說的如此客套,會不會太矯情了!”
夏言打量眼前的人,他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沒等夏言開口,那人繼續說道:
“說到底,我們隻是夏董的棋子,都是為你夏總所用,夏董的算盤可是打的經濟極了,秦秘書,你說呢?”
秦沐衝沈辰天輕輕舉杯,“沈總何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呢,聽說您的西廂最近很火啊,連您的‘副業’都是風生水起,沈總果然很多麵啊!”
沈辰天料到秦沐會給他冷眼,也隻能報以微笑,秦沐是夏文正在世時最得意的幹將,夏文正死後他主動跟著夏言,而景風苑的一切,秦沐了如指掌,無疑,秦沐對沈辰天來說是個勁敵,可說到底,他最後的對手仍然是,夏言。
“夏總,你從來不把小女朋友帶出來,怎麼,這麼維護,聽說還是個文人啊!”沈辰天又一次挑戰夏言的耐心,他明顯看出了夏言眼中一閃而過的怒意。男人那可悲的自尊會讓很多東西毀滅。
“那個小丫頭果真有幾分味道,當初帶著禕禕站在我的麵前,比當年的夏涵更跋扈,難怪夏涵那麼喜歡她,夏總也是吧?”
秦沐聽著沈辰天不斷的刺激,後背有些生涼,沈辰天一邊玩味著葉洛,一邊故意激怒著夏言,顯然他知道了葉洛的事,而此時由著沈辰天信口的夏言也讓秦沐緊張了起來。
劍拔弩張之際,一襲黑色小禮服的林藍走到夏言的身邊,頸上的珍珠項鏈越發襯托出她的白皙,“夏總,沈總,怎麼都躲在這說悄悄話呀?”
沈辰天越有深意的看著林藍,這一切盡收秦沐眼裏,而夏言此時卻做出了讓大家都驚訝的事,他伸手輕摟住林藍的腰,俯首輕吻林藍的耳際,他看著微紅著臉的林藍轉頭對沈辰天笑:“沈總,你什麼時候對我的私生活感興趣了,我最喜歡誰,你問問林藍就知道了,對吧,藍兒!”
這場作秀引來很多人的注目,很多記者像聞到了腥味似的都簇擁而來,這樣,君臨天下的總經理,景風苑老板的地下情人就浮出水麵,外人看來他們很登對。一場合作慶祝酒會,成為了夏言花邊新聞的獨角戲。
夏言的車裏,林藍轉頭看外麵的夜景,許久,她才開口:
“夏言,你居然把我當擋箭牌!”
“你不願意嘛!”
“為什麼,那個丫頭有什麼好?”林藍聲淚俱下。
夏言微笑,他靠邊停下車來,“別給我幻覺你是個棄婦似的!”夏言遞給她一張紙巾,接著說,“還有,我的私事對沈辰天說了也沒用,別忘了,沈辰天說到底還是個打工的!”
林藍被人看透心事似的一驚,夏言打開車窗點燃一支煙,微藍的煙霧騰空,他輕彈煙灰,“有時不要太貪心,你得到一樣或許就會失去另一樣,你在沈辰天那兒得到了什麼呢?”
夏言的話讓林藍有悔有喜,“夏言,對不起,我,你要相信我,我隻是幫他做帳的,其他什麼都沒有!”
林藍是注會師,她的能力也是業內公認的,夏言轉頭看林藍,他墨色的黑眸裏滿是疲憊,微藍的煙霧沒有散盡,讓林藍覺得眼前的人多了幾分頹廢與鬼魅。
“我不希望景風苑出現大的紕漏,要知道那是夏文正的心血,我再怎麼不孝也不能玷汙了他的名聲,你選擇了沈辰天本身就是錯誤!”
林藍含著眼淚,咬住嘴唇,忽然大笑起來,“夏言你真的很狠心,就算我沒有幫沈辰天做假賬,你依舊不會選擇我對吧,她越不在乎,你反而越犯賤的跟著她,為什麼?”
夏言無力的閉上眼,少頃,他才開口,“你不也一樣嗎,對不起,林藍!”
林藍覺得“對不起”這三個字比什麼都傷人,可她仍舊不想放手,“夏言,我是你爸爸選中的人,我和秦沐一樣都是可以幫你的人,而那個丫頭呢,她有什麼好,她一聲不吭的走了,她除了會對你撒嬌發脾氣還會什麼,為什麼你要喜歡她?”
“她能讓我忘了很多不快與紛爭!”夏言的斬釘截鐵回絕了林藍的歇斯底裏。
林藍走出夏言的車,她跑了,留下夏言一個人,夏言自嘲起來,他厭惡自己,他可悲的利用了女人的感情來輔助自己的事業,他天真的以為能用愛困住另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到最後那個人用殘酷來懲罰了自己,她告訴他,從來沒有愛,而自己早已淪陷,幾乎溺斃。
深夜,夜風吹過,車窗邊的風聲掩飾了一個人的低泣,如果我後悔了,你會回來嗎,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