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狠狠的用目光剜住楚曜,再看向葉洛,默聲轉身進了裏,沒有關門。
葉洛擦幹眼淚才走了進去,她慢慢走近了那張雙人床,床上的被子、床單還是大紅色的,那是新婚時的顏色,現在是盛夏了,她卻蓋著被子,瘦弱的身體仿佛是藏在被子裏,葉洛根本找不到她,她瘦弱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氣,沒有了一絲美麗,他握著沈禕的手,偶爾還能見到她無力的笑,她氣若遊絲,無力的打量著房裏的人,她對著沈辰天說了什麼,他站起身來,看著葉洛,“葉洛,過來!”
葉洛擦著眼淚走到夏涵身邊,跪坐在她的床前,夏涵伸手握著葉洛的手,她硬生生的扯出一個笑,慘白的臉上讓那個笑顯得格外的突兀,“聽eason說你回來了,他嚇到你了吧!”
葉洛搖搖頭,她抿著嘴,握著夏涵骨柴的手,“你生病了,也不告訴我,上次在必勝客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好姐妹!”葉洛想假裝和她開玩笑。
夏涵笑著說,“因為你要照顧你的媽媽啊,雖說她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可我知道你舍不得她,畢竟她是心念了20幾年的母親啊,我們真的好像對不對?”
夏涵的話引來了兩個人的驚訝,夏言和楚曜。
“知道嗎,這個世上真的有投緣,見你第一次我就和你投緣,你像極了我小時候,我是驕傲的孩子,有時候任何人我都不想告訴他我的心事,你不同!”夏涵抓住葉洛的手緊了緊,“我在美國,遇到很多男人,我看清了他們,他們卻永遠看不清我,因為我真的不愛他們,我愛的人隻有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忘不了他,或許有eason在身邊,他提醒著我最愛的人是誰?那天在醫院查出了我的病,我一個人在公園裏坐了很久,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寂寞,真的,我隻想要一個肩膀靠一下,我才會答應辰天的求婚,才會回來的,記得你說過‘幸福隻能有一個人給!’我用了10年的時間相信了宿命,相信了我媽有多愛我爸,相信了我有多愛辰天,無論他是什麼樣的,我都不會後悔!所以我傷了夏言的心!”
葉洛搖搖頭,“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
葉洛不知道身後有道溫存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葉洛,我好自私的,我要你當我妹妹,是想讓你幫我教育eason,他有時候很調皮,還愛和小朋友打架,我真的管不住他,可他聽你的,這些年,你一直總和他聊天,他聽說要回國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這讓我這個媽媽都有些吃醋!”夏涵微笑著說道。
葉洛不能閉眼,一閉眼眼淚就嘩嘩的流下來,她哽咽著,“孩子有時總不喜歡父母的說教,總喜歡有人和他臭味相投,所以他才會和我聊天,可是他真正喜歡的還是父母啊!”
夏涵微微點頭,她拉著沈禕,叫過來了夏言,“夏言,對不起,這一輩子,我總在和爸作對,連累著你也和他作對,可請你看著eason的麵子上原諒我和辰天,好不好?”
夏言站在床頭,緊閉著眼睛,他咬著牙,忍著眼淚,慢慢睜開眼睛,“我,我從來沒,沒有恨過你們啊!”
“辰天,我第一次遇見你時,你真的很帥,我從來沒有後悔和你在一起!”夏涵的眼睛漸漸迷離,瞳孔開始渙散,“我們都是相愛卻不懂愛的人,遇到你,真是半災半福,嗬嗬!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那次去墓園看媽媽,秦沐替爸送花給媽媽,白玫瑰,後來我才知道,白玫瑰的花語是足與你相配!以後我的忌日,你可不可以也送我一束玫瑰,19朵,我遇見你的年齡!”
沈辰天坐在床尾,看著夏涵,那種眼神仿佛凝滯了,一眼萬年。
夏涵漸漸閉了閉眼,慢慢張開,“葉洛,那次在收音機裏無意聽到一首歌,伊能靜的《你是我的幸福嗎》你會唱嗎?我好想聽,很久沒有聽國語歌了!”
葉洛看著夏涵拚命握著沈禕的手,她眼淚再次決堤,她趴在夏涵身邊清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