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朔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的背影,劍眉凝蹙。剛才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的側臉,那熟悉的側臉,他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大哥,怎麼了?”淩宇陽看見淩安朔停了下來,他也看了看四周,並無異常。
淩安朔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進了盡頭的倒數第二個房間。
“歐陽德那個老狐狸還真是狡猾,硬是幹等著讓這兩件事的風頭過去了才讓鄭禮又出來,動作還那麼隱蔽。”淩宇陽跟著淩安朔進了房間,開始說起案子的情況來。
淩安朔隻是聽著淩宇陽說著,並沒有發表意見。歐陽德也隻是為了自保罷了,畢竟通敵這樣的事情,被抓到隻有死路一條。他們得到情報中說歐陽德手下的大理寺丞鄭禮將會在百花閣與東朗國的探子會麵,也就是在淩安朔這個房間的隔壁。
這個時候隔壁突然有人推門進去了,淩安朔和淩宇陽也沉默了下來,坐在了位置上,拿起茶杯開始慢慢地品了起來,聽著隔壁的動靜。
進去的人聲音聽起來是鄭禮的,由幾個女子相陪著,開始讓人彈曲兒跳舞。琴聲剛響起沒多久,又有幾個男人進了房間,一番寒暄之後將雅間中的女人全都清退了。
“鄭大人,真是好久不見啊!”剛關上了門,一個帶著東朗口音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鄭禮說道:“確實好久不見,你也知道,最近外麵的風頭緊,那公孫正不依不饒得居然還在暗中追查這件事,不得不防啊!”
那人似乎很不屑地說道:“一個區區五品的文史官,居然也能把大理寺卿給牽製住了,看來我之前是高估了歐陽大人的實力了。”
“哪裏有那麼簡單!”鄭禮聽出了男人語氣中的諷刺,有些不滿:“歐陽大人真正要製約的是丞相花浩南,在此也費了不少心力,那花浩南根基強大,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扳倒的?公孫正隻是剛好鑽了個空子而已!”
“無論怎麼說,你們辦事不利也是事實。”男人依舊是冷漠的口氣。
鄭禮雖然不滿,也知道對方這些日子窩了火,便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問道:“不知這次讓我前來是何意思?”
“二殿下最近對皇帝主動請纓上戰場,為了能讓二殿下在這場戰爭中讓皇帝滿意,還希望歐陽大人能做出一些努力才是。”
鄭禮聽了隻是點點頭,說道:“威遠大將軍被召回京都,現在是明太尉之子明耀掌帥,那小子從未有過打仗的經驗,更別說什麼實力了,但他心高氣傲,還好女色。讓二殿下設個圈讓他往裏鑽,拿下首勝自然是不在話下。”
說完之後,鄭禮從袖子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那給男人,說道:“這是歐陽大人的親筆,請你轉交給二殿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正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那個東朗男人一驚,急忙把信塞到了自己的袖口中,厲聲問道:“是誰?!”
“幾位爺,小的是添酒水的!不知幾位爺是想喝什麼好酒?咱百花閣這可都有!”一個雜役打扮的小廝端著酒就跨步走了進來,抬頭看了一眼鄭禮,又看了一眼那個東朗的男人。
“不需要!給我滾出去!”那個男人脾氣暴躁地很,朝著小廝大吼了一句。
小廝看惹了不快,趕緊道歉出去了。
鄭禮看著那個小廝的背影,有些提防起來,沒說幾句話就和那個東朗男人告辭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百花閣。
“那個人怎麼回事?”淩安朔明顯感覺到了剛才那個小廝的不對勁,百花閣這種地方,雜役都不會這個冒冒失失就闖進客人的房間的,明顯有問題。
淩宇陽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說道:“估計是丞相的人,最近他們也在查歐陽德,而且已經找到了不少的苗頭。”
淩安朔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讓丞相來辦吧。把我們查到的東西也透給丞相,你在暗中幫他一把,不要被發覺身份就可以了。”
淩宇陽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件事淩安朔是想低調一些的,由丞相來處理最是妥當。
花浩南被歐陽德在背後捅了刀子,肯定也是不會輕易就這樣忍氣吞聲的,以他的實力,將歐陽德製服隻是時間的問題。淩安朔隻是推波助瀾而已。
想到丞相,淩安朔突然想到了剛才的那張側臉,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那不就是花以媚嗎?!她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也是為了歐陽德的案件?淩安朔猜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理由讓這個相府千金居然女扮男裝混進青樓,難道丞相手下的人才已經匱乏到要花以媚親自來打探消息了嗎?顯然不可能。這個女人的秘密太多,大概連花浩南也不知道吧!上次那個黑夜人和她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