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坡與佛印的啞聯
一天傍晚,蘇軾偕好友佛印泛舟赤壁長江之上,船小風輕,隨波逐流,二人在船上開懷痛飲,談笑風生。時值深秋,金風颯颯,水波粼粼,大江兩岸,景色迷人。酒過半酣,佛印說:“難得有如此好的景致,學士出一聯貧僧來對如何?”
蘇軾頷首印可。過了一會兒,蘇東坡用手往江左岸一指,笑而不語。佛印循指望去,隻見大江左岸上農夫罷耕而去,遊人踏月而歸,不解東坡用意何在。正疑惑間,隻見河岸上有一隻大黃狗正在狼吞虎咽地啃骨頭吃,頓有所悟,欲言又止,隻是哈哈一笑,將自己手中那柄題有東坡詩句的大蒲扇拋入水中。東坡起初不解其意,稍一尋思,方知佛印此舉之用心。此時二人心照不宣,無聲勝有聲,乃相對撫掌大笑不止。
原來,他們二人這一係列舉動、表情、手勢的含義,正好是一副精巧的諧音雙關啞聯。按表層含義解釋,就是:
狗啃河上骨;
水流東坡詩。
但若按深層含義理解,此聯又可為:
狗啃和尚骨,
水流東坡屍。
又有一次,他與佛印外出遊玩時,東坡見村姑挑著稻禾從田裏上來,忙拉佛印看。佛印看後紅著臉,四處張望,見山前有位樵夫,正在砍伐一株朽爛了的老樹,又指給東坡看。原來兩人仍是在鬥啞聯:
村姑田裏挑禾上(和尚);
樵夫山前伐朽才(秀才)。
可見兩人的才智之高是到了何等的程度。
以手勢對下聯
蘇東坡被眨到黃州做團練副使時,借助講學以排遣心頭鬱悶,慕名而來考絡繹不絕,黃州簡直成了學子文士薈萃之地,於是他的名聲日響。不知怎的卻驚動了朝廷,便派來一名考官,名為巡視講學,實為查看動靜。經過一番密訪,沒發現蘇東坡有什麼越軌之處,但考官並不甘心,想方設法要把東坡的名聲壓下去。
一天清早,他對東按說:“蘇學士名楊四海,想必高足也是滿腹文章,我要見識見識,請找幾名前來麵試。”東被即刻挑了十名學生來見考官。考官與東坡並肩坐在台上,學生一字橫坐在台下,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考官心想,要當眾出蘇氏的醜,隻有鑽冷門。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不考別的,隻要你們對一副對子。我出上聯,你們對下聯。”於是,指著外麵的寶塔說:
寶塔尖尖,七層四麵八方。
果然不出考官所料,這些學生以為要考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沒想到要對對子,完全沒做思想準備,十分緊張,越緊張越不會,越不會越感到對不起老師,一個個大汗淋漓,滿麵羞漸。考官見狀大為得意,指著第一個學生問:“你會對嗎?”那個學生不好意思開口,低著頭,伸出手搖了兩搖。考官又指著第二個學生:“你呢?”那個學生,也同樣把手搖了兩搖。考官一直問到最後一個,結果都一樣。這時他再也不想掩飾幸災樂禍的心情,直視著東坡,帶著嘲笑的口吻說:“蘇學士,這……”還沒等他說完,東坡忙說:“這樣簡單的試題,如何能考住他們?”
“那怎麼他仍都對不出來呢?”
“他們都對出來了。”
“他們明明接手表示不會對,你何以知道他們都對出來了?”
“考官大人,你把他們召在一起麵試,給他們帶來了不便,前麵會對的又不能說,否則後麵就會一一因襲,所以他仍隻有打手勢,其實這手勢就是他們對的下聯。”
“蘇學士,我倒要請教,這手勢怎麼就是下聯呢?”
考官大人,你的上聯是:
寶塔尖尖,七層四麵八方。
他仍對的下聯是:
玉手搖搖,五指三長兩短。
這時台下的學生如釋重負,無不露出了笑容,周圍的人更是讚歎不已,而考官卻目蹬口果,無言以對;隻好自我解嘲地說:“蘇學士真是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對聯退遼使
有一次,蘇東坡奉命接待遼邦派來的使者。遼使有意要難他,便對他說:“蘇學士乃中原名士,在下有一非常簡單的上聯,隻有五個字,請蘇學士屬對。”說罷,遼使得意地念道:
三光日月星;
蘇東坡一聽,倒也下了一跳。因為聯語中的數量詞,一定要用數量詞來對。上聯用了個“三”字,下聯就應當用“三”以外的其他數目字,而“三光”之下隻有三個字,那麼,無論你用哪個數目字來對,下麵跟的字數,不是多於三,就是少於三。這是副絕對呀!好在蘇東坡熟讀《詩經》,他略一思索,就在《詩經》裏找到了答案。他立即對道:
四詩風雅頌。
這下聯對得真妙。以“四”對“三”,十分妥貼。但如果“四”以下,跟著要提出四個字,那就不能跟“日,月,星”相對。妙就妙在他提出的“四詩”,隻有“風,雅,頌”三個名稱。原來《詩經》中的“雅”這一部分,又可分“大雅”和“小雅”,所以通稱為“四詩”。遼使聽了,不禁連連點頭。
詞牌聯句
某年中秋夜,兄妹二人在花園飲酒賞月。下灑菜中有一碟切開的鹹鴨蛋,蘇小妹便指著鹹蛋出一上聯,要哥哥對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