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長嚇得直接大嘴一張愣在當場。
而賀雪則是和我一起蹲下,看那筆在寫什麼,隱隱的我感覺,這隻筆應該可以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最終那隻筆隻寫下一個“艸”,便“啪嗒”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賀雪起身坐下,而我繼續看了好一會,發現筆尖所處位置再結合倒下的方向,我推算接下來的筆畫應該是“丿”。
可這隻能是推算,我伸手撿起筆遞給張所長,突然那隻筆透出一股陰寒之氣,我的手指幾乎被凍僵了。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一下子將筆扔在了桌上。
豈知那隻筆竟然再次“咕嚕嚕”滾到地上,滾在我的腳下,書寫那個“艸”,接著再次倒地。
“怎麼回事?”張所長聲音顫抖著問道。
賀雪眉頭緊鎖,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他。若二人都是普通百姓當然可以口無遮攔的談論這件事情的詭異性,可偏偏二人都是身在公職,而且還有我這個外人在場,哪怕明知道是鬼魂作祟,可又怎麼能隨意下定論呢?
想通了這點,我開口說道:“事情有些詭異,張所長,如果可以的話,可否帶我們去看一下剛剛死去的那幾個人?”
張所長略作沉思,最後似乎下了很大決定的說道:“好!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不過……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他並未說要我們做好什麼樣的心理準備,而且說走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我們剛剛離開辦公室,那隻筆突然憑空飛起,緩緩落在張所長的辦公桌上,就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將它撿起一樣。
一聲陰磔磔的冷笑伴隨著一縷陰風飄過,如絲如縷,消散在空中,辦公室歸於平靜。
五具屍體都還保持著原樣,沒做絲毫移動。
但當我的目光剛剛落在80幾歲老校長的臉上時,隻覺得心髒瞬間就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一樣,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疼痛,哪怕我立刻大張的嘴巴,也感到呼吸無法繼續。
那張原本就蒼老的臉此刻就像是烤壞的泥塑一樣,裂開無數縫隙,又好像是經年未曾修補的衣服,已經破成一條條碎布。
渾濁的眼球早已爆出眼眶,竟然沒有一絲血跡滲出。
舌頭有一半伸在嘴外,似乎在臨死前還想大口吸進足夠的氧氣,隻是對於那時的他來說已經成為奢望。
“當時發生了什麼?”賀雪大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轉頭衝站在身邊那年輕的看守顫抖著聲音問道。
因為賀雪今天穿的是便裝,所以看守不知她的身份,故而在回答之前,目光盯在張所長臉上。
張所長點點頭,那看守才說道:“其實就在半小時前一切都還和平時一樣,可後來突然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冷風,接著他們幾個人一塊慘叫起來,後來……後來他們就掐住自己的脖子,四處亂蹦亂跳……”
“咕嘟。”那看守咽了一口唾沫,大力喘了幾口氣,這才再次定了定心神,繼續說道:“後來,這個老頭就好像在空中被人提起來一樣,整個人就那麼飄起來,我們都嚇壞了,根本沒人敢上前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