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麒便是從皇宮之中消失了。
花燁琥珀讓人去房中請他的時候,隻發現了一封書信和一塊麒麟玉佩——見得故人,歡愉片刻,謝你美酒,贈你美玉,各自為路,保重。
麒麟玉佩是辛麒從不離身的物品,他本是偏遠小國的一個皇子,抗拒皇族生活,前來滄封山修性。花燁琥珀以為這玉會跟著他一輩子,卻沒想現在是送給他了。
他還未來得及去回味這封信中的離別之意,便有酒窖禦史慌張上前報告,地宮裏所藏的老壇美酒竟然被偷去了一半,花燁琥珀連哭都來不及,氣若遊絲的奔向了他的寶貝酒窖裏,隻見了一片淒涼之景,差一點便是氣昏了過去。
而離大婚隻剩下了兩日不足,四處張羅著景象更甚,花玖卿知道此事的時候,卻也沒有多大反應,便是像早已經知道似地,了然於心,並不慌忙。
木小錦卻也還是沒有想起來那一日究竟是誰,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花玖卿的寢殿裏,一襲紅衣安靜的躺在檀木盒子中,一把木梳,一把香花。
木小錦越發覺得不那麼真實,興許是那紅色的喜服那麼刺眼的昭示著它的幸福,興許是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麼一日,會為一個男子披上紅頭蓋,穿上錦繡鞋,琳琅綴綴,獻上自己的一輩子。
而寢殿周圍,守衛也日漸嚴密了起來,便是除了人,那雪山裏打滾的雪狼也被丟進了院子。
狼群雪白雪白,在紅毯上便顯得尤為的顯目,一到了夜晚,便是一個一個睜大了狼眼睛,亮晶晶的嚇人。
“……別舔!!滾……”門口傳來了一陣咆哮聲,木小錦往窗外看,便見了花玖卿四肢都像是裹了一層白棉襖似的,步履沉重的向著這邊而來。
若不是那些白棉襖一個一個都還會眨眼睛,便真是像真的似的。
木小錦不禁好笑,隔著狼群看著他:“喜娘說,成婚前幾日,不宜見麵……”
“見鬼的喜娘。”花玖卿一手甩一隻,然後走到了木小錦的麵前,一手攬住她的腰,猛的吻上去,幾乎掠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可他的吻又極其溫柔,唇瓣被咬著,卻不疼,隻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渴望感。
她本能的閉上了眼睛,花玖卿卻是眼簾微垂,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小巧的臉,生怕錯過了一時一刻似的,她的臉是如此近,便是能癡癡的數的了她密密麻麻的睫毛,他是如此的深深的看著她,四周白狼安分又安靜,一個一個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美景”。
他抱緊了她,貼在一起的唇變得滾燙,氣息微微的開始紊亂了,他一點一點的蠶食她,緩慢而極具吸引力,輕柔而又想是吻進了她的心裏。
那個吻一直綿延到了榻上,門被關上,把狼群都給關在了外麵,它們便開始鬧騰著,嚎叫著,爪子撲哧撲哧的抓著門板,想上前去看一看後續,魂寂便是可憐兮兮的抱了一盆子肉撒在地上,肉香四溢,狼群終究禁不住肉的吸引,不再去鬧騰騷擾,便一個一個都跑了來搶食,魂寂把肉盆子一撒,在自己被當做食物前,跳上了屋簷汗涔涔的躲起來。
王叫這狼群來保護著王妃不無道理。
狼群是不分麵容的,它們隻分辨那氣味,王妃的麵容能改變,可能味道卻是不能消失的。
若是沐雪有著王妃一模一樣的臉,代替前來,分辨起來必定麻煩,如果被偷梁換柱,就是極其糟糕的後果。
魂寂神色飄忽的看著院子裏一群狼爭食打鬥的場景,它們都是雪原上的霸主,就算是那沐雪想要靠近,恐怕會被撕成一片一片……
隻是這麼多狼,真是有夠駭人的。
而房間裏,花玖卿抱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讓她的兩隻手環住自己的脖子,他安靜的看著她的臉頰,手指輕輕摩挲,看著她的一雙清亮的大眼睛漸漸的融化,變成一隻迷人的桃花妖,溫柔而魅人。他頓了頓,然後又埋頭吻上了她,像是怎麼也吻不夠似的。
再次分開的時候,墨絲纏繞,分不清誰是誰。
身子落到了被褥之上,花玖卿已經變得氣息不穩,他明明隻是來告訴她,明日她要做最美麗的新娘,那大婚場麵宏壯,這個小土包子不要被嚇到……可是,一吻上她,他似乎便已經控製不住,完全陷入瘋狂。
可是……
不行……燁說,婚前不能同房……
這樣,不吉利。
他猛的停了下來,然後的盯著底下比他還要迷亂的人兒,她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停下來,那極致的觸感仿佛一縷遊絲,纖細的繞著她,可一眨眼,那酥酥癢癢的感覺便從身上猛的消失,她不知所措,隻剩了一雙朦朧的大眼,在一團墨發中灼灼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