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明明便是叫做元子鈺,為何騙我叫做那個名字?!今日早上的時候你們出現在溫池之事我還沒有和你們計較,我昏倒之後為何又躺在了床上?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木小錦一口氣脫口的話,似乎比這五年來的都要多。
元子鈺楞了楞,有些無辜:“小哥哥,騙你是我不對,可我確實命不好,從小就沒娘,算命先生說要同貴人同字才能找回娘親,所以,才取了和珀殘城小皇子最後一個‘鈺’字嘛,所以,小哥哥,你別生氣好不好?”
木小錦微微有了一絲動容。
卻聽那孩子突然又繼續道:“今日早晨你昏倒在池子裏,是爹爹把你抱回去的,可我好好奇,為什麼小哥哥明明也是男人,胸口的地方為什麼和爹爹的不一樣,是兩團粉粉的圓圓東西呢?雖然爹爹不許我看,其實我也隻是隔著爹爹的外套看到個大概……”
“……”
“啊,小哥哥,你的臉色怎麼不怎麼好,難道是生病了麼?”
“……”
“其實,總歸說來,昨夜爹爹餓昏了,幸好有小哥哥出手相助!我才能繼續尋找我的娘親!謝謝你,小哥哥!”元子鈺笑得像是那花兒一般,粉撲撲的臉蛋晶瑩剔透,他低頭用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團糯米便要伸向木小錦的嘴巴前:“所以,為了表示我的感謝和歉意,小哥哥,來張嘴……啊……”
……啊。
話音未落。
那筷子的一頭便是被一口咬住。
木小錦本已經抽的要死,沒怎麼聽清元子鈺的話,卻是在一瞬間被一道濃烈的氣息嚇了一跳,一張男人的臉便是近距離的要貼上了她的麵,他在那筷子快要觸碰上她唇的時候,竟然一口把糯米團吃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氣息盡在咫尺,連唇間的熱度都未消散,
完事之後,還用那深沉的,淡淡的眸光瞥了一眼她,才又端坐回了軟榻上,慢吞吞的吃著一盤一盤的菜肴。
元子鈺看著自己差點被咬斷的筷子,笑的有些陰險。
“小哥哥,我爹爹是太餓了,所以,你還是先伺候我家爹爹罷。”稚氣的童聲說的頭頭是道:“忘了說,我爹爹喜歡別人用嘴喂!比如說,生病的時候,一定要人用嘴對嘴的喂水,才能吞得下呢!”
“……”
“小哥哥,你眼睛是在抽筋麼?難道你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
“……”木小錦真是想把他捏死再捏活再捏死。
“神醫說,您上天下地無所不能,這些小事都難不倒您的,神醫還說了,如果實在不行的,可以下山召喚他,他一定會來教導您的。”
“……”這難道是威脅?
“小哥哥,需要我去找謝神醫來幫您看看麼?”
“……”木小錦確定,這是威脅。
謝天硯下山的時候,已經用了若幹條理由威脅她,而其中最讓她惱意的,便是珀殘城老神醫的命。在那一年老神醫將她帶出來的時候,他便被迫服下了同心散,謝老頭隨時隨地可以殺了他。
他知道她的弱點,便是對有恩之人的心軟。
她看似殘酷清冷,實際放不下的太多太多。謝天硯用這恐怖的麵具擋住她原本的容貌,其實便已經省掉了她許多的麻煩。
本以為隻要堅持完這一個月,早點送這對父子下山滾蛋,才發現,比想象中還要令人抓狂。
再看旁邊的男人的時候,他似乎被噎著了,輕輕的咳嗽,臉側過一到弧度,發絲擋住了他陰晴不定的麵部表情。
元子鈺很天真很爛漫的拉過木小錦,將舀著一粒肉丸子的勺子遞到了她的手裏,“小哥哥,我爹爹就拜托你了,你也是男人,所以就算你乘機咬我爹爹舌頭,我娘親一定不會怪罪你。”
——“啪”。
是男人突然站起來的聲音。
筷子落地墜出清脆的聲響,他細長的眼角深深的瞥了一眼旁邊笑的無辜的小孩子,再瞥了一眼正被那小孩子玩弄於鼓掌之間還絲毫不自知的某個人,抬起雙腿便是往外走。